長大後的歲淮偶爾有事兒拜託周聿白,也會狗腿地跟著余偉章盈他們喊「哥」,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昨晚。
昨晚在床榻間,歲淮摟著周聿白的脖子,隨著他動作力度的加重,迷迷糊糊地喊了一聲「哥」。
那種時候小姑娘的聲音很軟很甜,還有點別樣的味道,直接聽得周聿白一愣。
隨後升起的一股隱秘刺激感。
要不說人就是賤兮兮呢,越刺激的越上癮。
歲淮那聲「哥」直接把這個字叫變質了,導致現在這個字一出現,連帶著空氣中的因子都開始沸騰,繼而隨著兩人交錯的呼吸變得潮濕粘膩。
周聿白轉著煙盒的手停下,另一隻手伸過來捏住歲淮下巴,捏的小姑娘臉頰嘟起來說不了話,才跟解氣了似的笑:「給你能耐的。」
她動了動臉,唇往下,一寸一寸地緩緩滑過周聿白的手指,最後停在掌心,說話時的溫熱的氣息撲過去,「敢不敢?」
周聿白淡笑,「有什麼不敢的。」
他兩根手指輕而易舉扣開煙盒,下巴點了點。
歲淮會意地抽出一根,而後在他的注視下,從另一個兜里拿出一個兩塊錢買的黃色塑料打火機,有點寒磣。
啪,小小的一撮火焰燃起。
菸蒂燃燒,蔓延出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
歲淮就愛玩兒,煙在指間轉了幾圈才停下,銜在唇邊,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圈。
朦朧的煙霧模糊了她的輪廓。
長相清純的小姑娘,在此刻,格外明艷耀眼。
周聿白凝望著她,視線從眼,到鼻,最後落在含著煙的唇珠。
他親在她的嘴角。
與他眼裡濃烈的感情不同,這是一個極輕極輕的吻,寫滿了珍重和小心翼翼。
歲淮有些意外,她想說話,卻忘記了唇邊銜著的煙,於是那根燃燒的煙落在了地上,隨之代替的是周聿白吻上來的唇。
少年的吻開始很溫柔,有一搭沒一搭地啄吻,漸漸地變得來勢洶洶,攫著一股狠勁兒,歲淮被親的眼睫直顫,有些承受不住。
她推了推周聿白的胸膛,「不……」
周聿白鬆開她幾秒,唇角勾起,露出一個特壞的笑,而後在歲淮不可思議的眼神下,將她的雙手反剪在背後,不讓她動,這下是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給她留。
他再次吻了上去。
夕陽西下的學校,綠油油的草坪,金燦燦的眼光,肆意奔跑的少年,一切都祥和美好。
一個幾近要窒息的吻完畢,周聿白放開了懷裡的人。
歲淮捂著嘴巴,一陣過度接吻後的疼和脹,她沒好氣地給了他一巴掌,「有病。」
周聿白笑得沒心沒肺,舌尖抵了下被她甩一巴掌的側臉,她勁兒笑,沒多疼。
他一手攬住她肩膀,「長記性了沒?」
這是教訓她偷偷抽菸,還勾他一起幹壞事兒。
「混蛋。」
「混蛋喜歡你。」
「……」
章盈和余偉這倆要說能成一對兒呢,站在旗杆兒下面聽牆角聽得可歡了,沒有一點電燈泡的羞愧。
章盈用食指戳戳余偉的胸膛:「你聽聽人家,這戀愛談得多帶勁,誰跟你似的,天天跟海綿寶寶一樣阿巴阿巴。」
余偉:「……你怎麼不說你自己。」
「我怎麼了?!」
「我上次要親你,是誰臉紅,不好意思躲開的?」余偉挑眉,「是你吧章盈?」
章盈理虧地眨眨眼,她就是一嘴泡,口頭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說歸說,但要是真讓她干出點什麼來又慫了。
頂著余偉幽幽的眼神,她臉發燙。
過了好一會兒,她梗著脖子說:「……那也沒說不讓你親啊。」
她話沒說完,少年青澀的吻湊了過來。
赤誠而熱烈。
兩人第一回 接吻,親的難捨難分,絲毫沒察覺此刻位置早已調換。
歲淮兩條胳膊撐在欄杆上,懶洋洋地靠在周聿白肩膀,饒有興致地盯著正在接吻的兩人看。
歲淮:「真純。」
周聿白瞥她一眼。
「不像咱倆。」
「……」
他搭話:「咱倆怎麼?」
歲淮給他一個「自己心里沒點逼數」的眼神,「但凡你昨晚不做,這話你問的都沒那麼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