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都沒想過真的觸犯他的底線,卻也沒想過梁寂鸞會與自己親近,什麼叫,叫叫你?
真當他自己還是十一二歲時候的青澀小郎。
陳太后背後升起一絲寒意,頓時不想在此承受梁寂鸞的難測心性,跟徐鈺確認道:「確定芙徽公主安然無恙嗎?」
對翁思嫵是真正的「花娘」的徐鈺守口如瓶,「公主無恙,太后放心。」
「那哀家就不得不先把人交給你了,陛下。」陳太后頗為忍辱負重地瞪著梁寂鸞道。
梁寂鸞餘光覷著露在錦被外的纖纖玉指,誰家昏睡的娘子會尾指亂勾,不安分,看來也是迫不及待想讓人走。
梁寂鸞抬眸回視陳太后,說出一句更嚇人的話:「朕想起,許久未曾到桂宮中探望母后,哪日有空,朕去問安,順便陪母后用膳,免得母后一直心有不安。」
「……」陳太后如被惡鬼盯上,全身雞皮疙瘩都起,惡寒加重,硬是亂了幾分分寸,「不必!」
她是一會兒也待不下去,指著御醫指桑罵槐道:「照看好公主,若是出了事,哀家通通拿你們是問。」
「擺駕,回宮!」
長風閣內,偌大的屋子裡在陳太后帶走了一幫人,人員登時清減起來,空曠感增加,識趣的徐鈺等人見梁寂鸞始終站在芙徽公主的床榻邊紋絲不動,也找藉口退下。
「臣回御醫院給公主抓藥,若有吩咐,陛下只管差人來找微臣。」
梁寂鸞抬了抬手,屋內一下如浪潮退了個乾淨。
默秋順應形勢,本不想走,回頭一看發現帝王已經坐在了榻上,手很自然地勾起自家娘子裸露在外的尾指,側眼帶著淡淡的宛若陰雨天色的目光諦視過來。
無形的威壓讓默秋感到一絲涼意,她垂著頭跟著其他人一起退下。
房門關上,只聞翁思嫵胸脯內越跳越勇的呼氣聲,她身上任何一寸肌膚都僵直了,尤其是被梁寂鸞突然拿捏住,放在掌心把玩的尾指。
他是什麼意思,既然知道她是醒著的,為什麼不來拆穿她?
大家都走了,他卻留下來,是有什麼話要對她說?
翁思嫵尾指被玩的心尖發癢,對遲遲不拆穿她的梁寂鸞感到不解慍怒,忍耐之下終於睜開眼要與他對峙。
結果沒想到梁寂鸞就坐在身邊,她躺著,他坐著身形高大,即使半個身子都足以將她完全籠罩,如陰影罩頂。
翁思嫵剛到喉嚨里的話,一見那張神清氣朗的玉面郎君的臉,大腦一空,仿佛什麼都忘了。
張開的眼無辜而驚惶,唇瓣微張,梁寂鸞正斂眸,好似很好玩的拿捏著她的尾指擺弄,倏一掀開眼皮,跟翁思嫵欲言又止的嬌容面面相覷。
他淡定至極,再沒有人比他被正主抓包時更夷然自若。
他碰的是她小指頭,在翁思嫵注視下,被發現後也不驚不慌,把他個人的手舉起來,跟翁思嫵的手貼在一起,示意她,輕嘆道:「你看,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