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思嫵失落至極,她也不懂怎會這樣悵然若失,身上的羞澀之意都淡去不少,小臉仿佛失去紅潤的光澤。
不過還是要在梁寂鸞跟前保持分寸,她點點頭,剎那間就與梁寂鸞拉開距離,「原來如此,阿嫵知道了,還是給阿兄跟姑母添麻煩了。」
她故作不知,往不熟悉的內室看了一圈,「這里就是長風閣?」
「阿嫵現在感覺好多了,還請阿兄為我叫默秋進來梳整,我該回桂宮了,跟姑母報個平安。」
翁思嫵料想她這次應該病的不同尋常,做了那麼多努力,得到的結果卻不是她所以為的,登時連對梁寂鸞都態度冷淡了。
也下意識忘掉他跟陳太后對她的安排。
可是說完,梁寂鸞並沒有如她所想,幫她通傳,她本是擰著小性子,對他瞧也不瞧,不施予任何眼色。
但奇異的安靜讓她禁不住疑惑地朝梁寂鸞瞥去,卻在下一刻撞入那雙早已準備好將她裹挾的泠泠清眸,深邃而渴望的眼神讓她像被盯上的食物。
那一刻視線交匯中傳遞過來的強烈酥麻之意,讓翁思嫵倏地沒了言語的能力,只剩下感官上的奇妙感覺。
梁寂鸞好像要吃了她。
翁思嫵尾椎上都似被電了下,她很想輕按住心口,難道是發病期還沒過去,他身上也沒有以往熟悉的氣息呀。
梁寂鸞睇著疑惑而不安的翁思嫵道:「你很想回桂宮嗎?」
「……?」什麼呀?
梁寂鸞:「方才你沒醒的時候,太后臨走前交代,以後你都不必回桂宮去了,她把你交給朕管了。」
騙人!她醒著,明明聽見是他說要她搬去和他一起住!
現在是仗著她明知故問,陳太后又不在此,無人證明才敢信口雌黃嗎。
梁寂鸞視野中,皮白肉嫩的小嬌娘子神情反覆變換,比很多事情都有意思,很會出水的好看的眸子會在聽見他說話的時候,高興了會彎彎眼尾,不高興了眼裡會有火花一樣。
秋水如波,總會盪開漣漪,吸引人盯著她。
梁寂鸞就是仗著她裝相,他敢顛倒黑白,理所當然,平平淡淡地說出連篇鬼話:「太后所言,是想朕多照拂你,作為兄長,教導阿妹亦無不妥。」
梁寂鸞緩緩勾出一絲微笑,容色清正,深深望進翁思嫵的眼睛裡,語氣不那麼激烈,卻不容抗拒,「搬去永安宮住一陣,你不想嗎?」
翁思嫵辯言:「阿兄既已幫阿嫵做了決定和安排,阿嫵還能回去桂宮嗎?姑母那裡定然會心生奇怪
,我為何沒有搬過去,指不得還會再派人幫我搬家。」
畢竟是梁寂鸞跟陳太后之間敲定的事,翁思嫵當時還在昏迷,她沒有參與的權利。
怎麼樣還不是梁寂鸞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