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自己是好看的,這世上沒有人會對自己的容貌不清楚,從旁人對她的態度來看,她的確是長相出色的小娘。
不談陳詩問之流,至少在眼高於頂的陳太后和大臣婦人面前, 她得到過不少稱讚,而裡面的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大半部分都能區分出來。
鏡子裡的小娘照了又照,肯定了自己的優點,她那麼好,容貌受之父母,父母驚才絕艷,容貌上佳,她受人之喜愛簡直再理所當然不過。
所以在梁寂鸞面前,他也是看上她的姿色,才會對她特別優待嗎?
那他理當如此,而且還遠遠不夠。
膚淺之人等到色衰而愛馳,都會見異思遷,有了新歡忘棄舊愛,梁寂鸞最好看上她的姿色久一點,否則翁思嫵也會拿他當那等淺薄又濫情之流,狠狠鄙棄。
「娘子,不早了,該就寢了。」
默秋進來,發現翁思嫵還在妝檯前自照,桌面上放著一個長條的盒子,是之前從摧雲殿回來的路上,默秋說要幫她拿,而被翁思嫵拒絕的寶匣。
翁思嫵拿出裡面的一條項鍊正在對鏡比劃,模樣不像在摧雲殿裡的時候那般自持,反倒有些許高興,「默秋,你看它,漂不漂亮?」
紅玉乃是寶石,默秋在祈朝節上事後怎麼找都沒找到翁思嫵曾戴過的玉鐲,再看到這些玉料打造的飾品已經猜到什麼,「娘子,是陛下送的嗎?」
翁思嫵:「對,你不是說一直找不見我那對玉鐲嗎,原來是被他的人撿了去了。」
「撿了也不來知會一聲,害得我們好找,真是……」
雖是埋怨,默秋還是感覺得到此刻自家娘子是心滿意足的,被哄得很高興。
「是用玉鐲重新鍛造了嗎?」
「不,他說玉既已碎,就不好再用了,這是新的。」
翁思嫵捧在手裡給默秋看。
默秋:「娘子喜歡,可要戴上試試?」
翁思嫵愣了下,垂眸看了眼項鍊,搖了搖頭,「誰說的,我可沒有很喜歡。」
「我只是覺著它還不錯……」
身邊婢女不說話了,翁思嫵更加辯解道:「是看在他的確有心的份上,我才收下這份心意的,可不是很喜歡。」
說完翁思嫵把項鍊放回寶匣中,「好了,我看好了,你快幫我把它收起來吧。」
默秋:「那娘子明日可要把它戴上?」
翁思嫵離開妝檯前往榻上,「不,明日不戴,後日也不戴,大大大後日都不戴。」
她心滿意足地在錦被中躺下,蹭了蹭枕習慣了的繡金衣袍,上面好聞的氣息已經淡了不少,勉強可以緩解她心中的難耐。
她不打算馬上戴著梁寂鸞送她的首飾去見他,那樣未免顯得她太容易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