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奉太后之令,要請芙徽公主去桂玉宮一趟,有事相商。」
此刻芙徽公主就不在延嘉殿,如何能讓人見到她?
那兩名宮人誤以為翁思嫵是在逃避,又是從太后宮中出來,一朝搬到永安宮就忘本了,於是借著奉命而來,就是要進去當面傳達陳太后的旨意,便要以勢壓人進去硬闖。
正好被宮中巡視的侍衛看見,加之上面早有吩咐要多留意延嘉殿,於是便將那兩名宮人都按住了。
經過問話,才知還與昨日出宮踏青之事有關。
梁寂鸞仿佛早有所料,開口道:「人在何處。」
竟不是直接把人打發走,而是要見的意思,侍衛有些驚訝,對剛更衣完畢的梁寂鸞恭敬道:「已帶到盛豐庭中聽命。」
梁寂鸞:「拖去偏殿,朕要見他們。」
更衣梳洗的動靜都沒有驚醒還在痴睡中的翁思嫵,梁寂鸞拂開幔帳站在榻邊,凝睇著面頰上有一團嫣紅的翁思嫵,看來昨夜又欠好真的讓她很疲倦,小小瘦弱的身軀,竟然這麼能睡。
桂玉宮的宮人在盛豐庭中忐忑不安,在被帶去偏殿時更加瑟瑟發抖,其中一人竟因過於畏懼即將見到的梁寂鸞而在路上時股下失禁,當場就被架出去,拖行一地。
最後一人被侍衛死死盯著,手摸向腰上刀柄,「敢尿就讓你頭上腦袋分家……」
宮人神色驚懼慘白連聲說著不會不會,然而此刻嚇得連路都走不動,只能雙腳發軟連滾帶爬地被侍衛面無表情拖著走。
等到時梁寂鸞還沒來,宮人佝僂著跪在堅硬的地面上,不知多久,一道殿門拉開的聲響讓人宛若驚弓之鳥忽地抬頭,又惶恐瑟縮起來。
剛才一閃而過的帝王身影自帶天威,又好似與平常不同,潔淨非常,身上還攜有一早就沐浴後的香胰之氣,烏髮如墨,玉冠……
是了,往日都是一絲不苟的陛下,今日居然會不戴發冠就出現在人前,反倒像是剛從寢殿龍榻上下來,還有人等著他回去。
宮人為這古怪而異想天開的猜疑感到震驚,而梁寂鸞的確只用了一隻簪子挽發就從摧雲殿過來,這顯得他不僅是對來人,也是對背後的桂玉宮並未有多重視。
「是太后讓你們擅闖延嘉殿的嗎?」梁寂鸞隨口一問,侍衛蹬了瑟縮中還在發呆的宮人一腳,「還不趕緊回話,發生了什麼,如實道來。」
宮人哀戚道:「奴,奴婢,是奉太后身邊侍女官的意思,前去延嘉殿請芙徽公主到桂玉宮拜見太后。」
「侍女官說芙徽公主昨日出宮與平南夫人、長康夫人家中公子娘子踏青,回來卻不稟告太后踏青事宜,所以這才派奴婢等前去問候公主,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奴婢等也是因為一直見不到芙徽公主的人,誤以為出了什麼事,心中焦急方才殿前失儀,亂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