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義妹!」陳太后氣得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似是想要跑到殿門外去,指著永安宮的方向破口大罵,「他敢這般沒臉沒皮朝自個兒義妹下手,要讓我如何跟阿嫵的父親交代?!」
畜生不如。
陳太后已經要氣得發暈了,更要緊的是,這種向身邊人下手的事一旦傳出去,京中該有多少風言風語。
尤其梁寂鸞還壞了她的好事,難道翁思嫵是她給他培養的美人?竟這麼不知廉恥,口口聲聲說要教導阿妹,哄著她把人弄到永安宮裡。
結果這才不到一個月,就把人吞吃入腹了,陳太后根本咽不下這口氣。
「哀家早該想到他是爛了根的,喜歡陰奉陽違,假仁假義,」陳太后越罵越起勁,身邊侍女官聽都不敢聽,跪在低聲將頭壓得更低:「他敢這麼做,哀家今後在命婦跟前的臉面還往哪兒放?」
「叫他過來,不,他不來就我,哀家就去找他,欺人太甚!」
好好握在手中的美人被自己兒子偷吃了,陳太后心中血流不止,一旦翁思嫵被她交換出去,那些世家貴族能給她謀來多少利益,每一個都如大樹盤根錯節,厚禮頗豐……梁寂鸞根本就是故意的!
「擺駕,去永安宮——」
彼時,翁思嫵終於被勸返回去。
不走不行,她連永安宮的大門都出不去,身後還有侍衛統領盯著她跟默秋,執意要送她們離開那裡,步步跟隨。
一直送到摧雲殿的門口為止。
內侍總管終於見到她們,一臉欣喜,尤其對翁思嫵,終於鬆了口氣的樣子,「公主終於回來了,外面日頭大,還是進殿歇息吧,陛下也剛剛回來,正在屋內等著您呢。」
第45章 強迫她。
不管翁思嫵去到哪兒, 摧雲殿這座龐大深沉的殿宇仿佛永遠佇立在她跟前,就像梁寂鸞給人的感覺,鋒芒畢露又靜待蟄伏, 看似不溫不火, 實則心機深沉運籌帷幄。
該想到的他都想到了, 不該他想的沒有一樣能逃出他的掌心。
翁思嫵與他比,不過是生長在大樹旁的脆弱花藤, 但是大樹卻願意讓它傾力攀附,遮風擋雨, 灌溉雨露。
默秋被留在外面,只許翁思嫵獨自進入。
梁寂鸞回來時沒見到翁思嫵, 幔帳里人影空空,散落的衣物消失殆盡,他都似有所預料般, 習以為常並不覺得驚奇。
因為這個小娘,是個內心極其驕傲忸怩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