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梁寂鸞那邊也仿佛什麼都不想裝了,拿著那條從翁思嫵身上解下的衣帶,在指尖纏繞兩圈,都不知從哪裡學來的混世浪蕩子的樣子,放在鼻間輕嗅一下,開口向陳太后挑釁,「母后都知道了?那朕就不瞞你了。」
翁思嫵跟梁寂鸞對視,把他剛才的動作收入眼裡,明知不合時宜還是心神一盪。
陳太后把人拉到自己身後,不許內侍總管碰翁思嫵,更冷若冰霜地瞪著梁寂鸞,仿佛位置調換,翁思嫵才是她的孩子。
梁寂鸞幽幽道:「朕看上阿妹了。」
陳太后:「你無恥!你也知道她是你阿妹,你是她阿兄,豈可亂了綱常?」
梁寂鸞始終心氣平靜:「不是非親生嗎?義妹。」
陳太后指著梁寂鸞的手都在微顫,「哀家真是生錯了你,義妹也是妹,她年紀小,入宮前她父親就曾向哀家祈求,一定要好生待她照顧她,千萬不能讓阿嫵受任何委屈,哀家答應過,卻沒想到栽在了自己兒子手裡!」
「你讓哀家往後如何面對她父親和翁氏的族人?真是顏面掃地!」
梁寂鸞似是嫌陳太后對他厭棄還不夠,輕笑著說:「若只是這樣就顏面掃地,那母后的臉上敷的脂粉還是太輕了。」
「朕久居宮中,年歲已到,身邊找個人侍候,是哪裡犯了母后的忌諱,又有什麼不妥嗎?」
陳太后咬牙切齒,「誰都可以,阿嫵不行!」
「為何?」
「因為她就不是給你的!」陳太后咬緊牙關,差點將此話脫口而出。
「你太放肆了,無論如何阿嫵都是你的阿妹,她是公主身份,你是她兄長,是帝王,你這般寡廉鮮恥的欺負她,哀家無法向她父親和翁氏交代,」陳太后似是下定決心,道:「你要是想要美人,這次過後哀家幫你另找人選就是,阿嫵不行。」
「世俗不會允許,哀家也不同意,且她已經與長康夫人晉武侯之子相看過,都知道她要嫁入勛貴之家,只要你收手,哀家只當這次所見沒發生過,亦不會向元老們告你的狀。」
陳太后如何會讓翁思嫵再落入梁寂鸞手中,翁校仲曾為了讓她收留翁思嫵護她平安,可是許諾過翁家一部分的財產會繳納給她。
她豈會便宜了梁寂鸞?
陳太后信誓旦旦:「哀家要帶阿嫵走,她不許再住你的永安宮,她得跟著哀家回藍春殿!」
梁寂鸞把玩那條衣帶的動作微微一頓,他眼神微涼,已是從翁思嫵身上挪到陳太后面上,冷靜自持中透著些許不悅,「朕若是不呢?」
陳太后冷道:「那就讓天下人都看看,你身為一國之君,是怎麼欺負我們孤女寡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