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那是巧合,翁思嫵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娘哪有那麼多手段跟能耐,一定是有人在幫她。
她拒絕了晉武侯之子,陳詩問心裡還好過些,覺得自己做的值得,她沒令他看錯,那等粗鄙武夫她哪裡看得上呢。
卻沒想到她那麼與眾不同,與帝王在一起的消息傳的滿城風雨。
現在不由分說,他已經猜到半道將她劫走的人是誰了。
他可不甘願給別人做嫁衣,縱使沒有機會他也想試一試。
陳詩織被陳詩問搭上肩膀,往前一推。
陳詩織面帶疑惑:「二哥你要做什麼?」
陳詩問拉她走進父母所在的廳堂,「爹娘還在這裡相互抱怨有什麼?太後人在西宮出不來,既然陛下那裡求不動,怎麼不另外找人幫陳家說話?」
韋伯侯和端陽夫人驚訝地看著他,「你說誰?」
陳詩問臉上的笑容不懷好意,「那當然是……」
怎麼說她都欠自己一個人情,要不是他破壞在先,她會那麼容易擺脫晉武侯之子的好感和糾纏嗎?
宮中,入夜後翁思嫵躺在梁寂鸞的寢榻上,身上烏糟被梳洗乾淨,月凶前抱著梁寂鸞脫下來的衣袍,閉眼酣睡了過去。
為了她,摧雲殿內室多了一張桌案,專用來擺置拖欠已久需要梁寂鸞方能做主的奏章,只有等翁思嫵得到安撫滿足後,梁寂鸞才會短暫過來這裡處理事宜。
殿外內侍總管悄聲靠近,寢居有一半被屏風遮擋,福林亦不敢多看,對梁寂鸞稟告幾句,「陛下,陳家小娘子遞帖子進來,說想請公主明日出宮玩去。」
「陳詩織?」梁寂鸞對宗親和外戚有哪些人都耳熟於心,陳詩織性子不像韋伯侯與端陽夫人,而是得了陳太後幾分真傳。
是以在翁思嫵沒到身邊之前,陳太後也是最寵愛這個外甥女。
他們總覺得既然陳太後親近陳家,作為陳太後的兒子,梁寂鸞自然也該親近自己的母族。
等到梁寂鸞並非他們所想的那樣之後,便頗為怨憎他怎麼不對母族多些照拂,而是與其他家臣別無二致。
陳詩織自然也是這等染缸里長大的,她不聰明,卻也不比兩個頭上的兄長蠢多少。
這個時候她來蹚渾水,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教,否則以她欺軟怕惡的性子,又怎會讓自己這時候冒出頭呢。
梁寂鸞不用思考太久就道:「把帖子拿過來。」
內侍總管手持雙手奉上。
許是知道會被宮中檢閱,陳詩織寫的字帖上並無哪裡不對的地方,也就如尋常女兒家一樣,敘敘舊情,談及京中幾處好玩的地方,邀請翁思嫵不要老是待在宮中,多出去走動走動。
榻上抱著梁寂鸞衣物的翁思嫵尚無察覺到有人在打她的主意,內侍總管在梁寂鸞過目之後拿回帖子道:「陛下以為如何?是替公主回絕了還是?」
卻聽梁寂鸞道:「那要問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