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信這人真的被山匪抓走了。
結果,蕭時予嘴角笑意更濃了,「溫韞,這才幾日不見,你擔心什麼呢?」
溫韞一哽。
還不待溫韞說話,蕭時予便接著道:「那日我寡不敵眾,被他們抓到山上後,發覺這些人與沈博並不同心,他們並不想要我的命,只是想拿我換銀子,好在我膽識過人又足智多謀,與沈知硯一眾人裡應外合,將山上數十人拿下。」
這人臉皮真厚,溫韞在心中這般想著。
怪不得沈博在山下久久等不到消息,那麼著急,寧願被人察覺出與山匪勾結也要上山,原來他們的結盟本就不牢靠。
蕭時予整個人被陽光包裹著,看著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溫韞沉默半晌問道: 「你還記得醉香樓的阿顏嗎?」
「你問她做什麼?」蕭時予直勾勾地盯著她,還以為她沉默良久要說些什麼,他不以為然:「何須你替她擔心?人家可比你聰明多了,溫韞,先管好你自己。」
蕭時予又一次猜到了溫韞接下來要說什麼,不懂她瞎操心些什麼。
這人怎的又開始嘲諷起她了?溫韞咬了咬唇道:「她之前給了妾身一瓶藥,可解百毒,雖沒派上用場,也算幫過妾身,沈博一死,她很容易被人盯上的。」
說著,她從衣袖裡掏出白玉瓷瓶,在太陽光底下顯得潔白無瑕。
百草枯,這藥蕭時予再熟悉不過了,他接過這小瓷瓶,打開聞一聞,確認無礙後,又還給了溫韞,「所以?」
「妾身想沈府她是不能再留了,不如我們幫她離開雍州吧。」
蕭時予聽笑了,「沈博一個初到雍州的知府,為何會與山匪勾結?你想過沒有?」
溫韞盯著他,這她還真沒想過。
衣袖處染上血跡濕噠噠的,黏在肌膚上好不舒服,蕭時予皺眉往林中走去,溫韞連忙跟上他的步伐,林間瀰漫著濕潤泥土的氣息,耳邊不斷有鳥鳴聲傳來,穿過這片林子,便有馬車了。
「這片山上的匪寇平時會進城採買,山匪多好色成性,自然也就是醉香樓的常客,多半是阿顏在中間牽線搭橋。」
「她為何要這麼做?」
蕭時予瞧她一眼,陽光穿透樹葉間的縫隙,斑駁陸離的光影灑在她身上,看著好不真切,他懶散道:「流落到妓院的女子分兩種,要麼家境貧寒被爹娘賣過來的,要麼就是抄家後被發落到這裡的,我在沈府見過她,寫得一手好字,還背得一首好詩,多半是後者。」
他長嘆一口氣,「沈家作惡多端,仇家不比蕭家少,這阿顏想必就是其中之一了。」他轉過頭來笑了笑,「她敢在背後謀劃這一切,自然也就想到了後果,你無需擔心她。」
心中陡然升出一個疑問,蕭時予又在這裡面扮演了什麼角色?
溫韞抬眸望去,這人渾然不覺地往前走,目光最終落在他的披風上,「主君身子有恙?」
蕭時予搖頭,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披風,「衣袍不慎染上血跡,我怕母親見了心驚。」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出了樹林子,沒了樹葉的遮擋,眼前驟然變亮,緊接著她便瞧見了站在馬車旁的婆母。
徐夫人下了馬車,一直朝這個方向看,見到蕭時予平安歸來,這才略微放心。
蕭時予與溫韞一同上前,「孩兒失蹤幾日,讓母親擔心了。」
徐夫人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目光在他渾身上下掃了一遍,確認沒有受傷後,又瞧了一眼身後沉默不語的溫韞,「時予,你與阿娘同乘一輛車回府。」
母親叫住他定是有事商議,於是,他低頭道:「是。」
一直待在角落裡的楊晨走過來,朝另一個方向作出請的姿態,溫韞轉過身這才看到還有一輛馬車。
「側夫人請。」楊晨說。
溫韞登上馬車後,不曾想路途比她記憶中的還要遙遠,在顛簸中睡了過去,回到侯府後,蕭時予與徐夫人要緊事還未說完,她識趣地默默退下了。
一回到院子就投入了翠喜的懷抱,兩人不過兩日不見,那作態好似分離多年。
直到此時此刻,她才敢流露出最真實的情緒。
許久後,溫韞哭累了,翠喜反應過來,喚人打水,備好浴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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