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予收回視線,「無為道長這人最喜歡尋人開心,你也別往心裡去,行了,別在這裡杵著了,隨我回去。」
他握著溫韞的手腕往外走,身後的人一動不動,蕭時予不明所以地回頭。
手腕一陣冰涼,溫韞對上他的目光,道:「你身上的毒不解,會沒命的。」
蕭時予凝著她,沒說話。
無為臉上堆起笑容,走過來勸著溫韞,「側夫人無需擔心,侯爺自有他自己的打算。」
兩人一齊看過來,一言不發地盯著他。
無為識相地閉上嘴,「貧道出去等侯爺。」
房門打開有關上,屋內只剩下了他們二人,周遭靜謐無聲。
蕭時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中似乎有千言萬語,他的嘴唇輕輕地顫動了一下,隨後道:「溫韞,我早在昌河之戰便已中毒,若不是因為你,我也活不了多久,如今這個結果,我已經很知足了,你也無需掛懷。」
有那麼片刻的光景,溫韞仿佛看到眼前站著一個頹廢,毫無生機的人。
她一時竟心生恐慌,腦中止不住浮現出一句話,「他沒有想要活在世上的想法了。」
手腕處的冰涼開始蔓延,她只覺得自己渾身落入了一個冰窖,四肢被凍僵硬,連她的嘴一時也張不開了。
她沉默著,蕭時予如坐針氈,忍不住道:「你放心,和離書我已經寫好,待到我將事情都解決後,楊晨會送你離開這裡的。」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接著道:「你若是不想離開上京,就讓楊晨送你回溫家,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攔著你了。」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只因此時溫韞正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盯著他,蕭時予的心口一緊,便不敢再說下去了。
溫韞忽然開口道:「這世上已經沒有你在乎的人了嗎?原來你當初說喜歡我也是騙人的。」
聞言,蕭時予下意識地握緊了她的手,只是沒想到這一下將溫韞凍得一哆嗦,嚇得他趕忙鬆開了。
蕭時予道:「不是的,我……」
就在這時,屋外一陣喧譁。
原本人跡罕至的地方,卻突然闖進一群侍衛,黑壓壓的一片,將這裡團團圍住。
蕭時予暗叫一聲糟了,來不及多說,他拉著溫韞就要翻窗逃跑。
只是他現在身中劇毒,身手不如從前敏捷,還帶著一個毫無縛雞之力的溫韞,一出門,就被一行人察覺,迅速攔了下來。
重重人群之外有一位年輕人,渾身上下散發著傲氣,他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睨著這二人。
這次來的竟又是熟人。
蕭時予一眼就認出這是沈昊,沈玉山的庶子。
沈昊眯起眼睛,毫不客氣地沖二人喊道:「大膽溫氏,竟敢擅逃皇宮,還不快束手就擒,隨我回宮。」
蕭時予此時再清楚不過,溫韞這次回去了,恐怕是凶多吉少,「沈將軍怕是誤會了,我只不過帶夫人出宮逛逛,將軍何必大動干戈。」
沈昊冷哼一聲,「侯爺久居深宮,想必比我更明白宮裡的規矩,擅逃皇宮是死罪。」
蕭時予眼眸冷意漸濃,今日大概是不能善了,他不動聲色地將溫韞護在身後。
眼見情況不對,楊晨從屋檐上,幾個翻身跳下,輕輕著地。
沈昊不再給他們多話的時間,一聲令下,「給我活捉溫氏。」
一行人一擁而上,楊晨拔出長刀迎敵,手起刀落,沖在最前頭的幾人負傷倒下,蕭時予一邊與人纏鬥,一邊小聲道:「等下我會與楊晨殺出一條缺口,你找機會衝出去,躲起來。」
溫韞驚恐地四處張望著,隨後問:「那你呢?」
他乾淨利落地撂倒了兩個人,「我是朝廷命官,他不敢拿我如何。」
在他分神之際,沈昊抓準時機,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抽出腰間的匕首刺過來,待到蕭時予回過神時,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胸膛被刺穿,溫熱的血飛濺到她的臉上。
楊晨瞪大了雙眼,「侯爺!」
一股大力襲來,溫韞被推得後退了幾步,蕭時予回頭示意她趕緊跑。
可沈昊哪會給她這個機會,一把抓住了溫韞的胳膊,二話不說就要將她往外拖。
沈昊迅速收兵,一把將溫韞推給屬下,帶著一行人離開了。
他踉踉蹌蹌地左搖右晃片刻,猛然撞在了背後的牆上,眼前一陣陣發黑,就在他一位自己要倒地的時候,楊晨扶住了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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