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母親和夫君說了些什麼,希望母親能替她解釋一二才是。
今夜這一折騰已經過了大半夜,冰桶里的冰都化了一小半。
雲梨沐浴完後,換上寢衣坐在羅漢榻上一邊繡肚兜一邊等陸懷硯。
光有些暗,她又讓凝霜將蠟燭撥亮了些,靜謐燭光下,她面色溫婉柔和,一想到腹中的孩子,她的心才好受了些。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院內傳來動靜,聽出這是陸懷硯的腳步聲,雲梨放下針線,起身迎了出去。
她站在台階上,陸懷硯站在台階下。
陸懷硯周身的寒氣快要將她凍住,說出的話也頗為殘忍。
「雲氏,若音威脅不到你陸家三少夫人的地位,話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方才姚氏在涼亭的原話大概是讓陸懷硯多注意些,不要太過,府里人多口雜,莫要因為秦若音傳出些什麼閒言碎語來,有礙陸家臉面。
雲梨眼裡瀰漫起霧氣,纖弱身姿像是隨時要倒下去,她身形顫抖、聲音哽咽道,「可是夫君,此事真的不是我告的密,夫君你相信我。」
瞥見她顫抖的身子,陸懷硯身形頓了頓,不欲再多說一句,「誰告的密已經不重要了。」
第8章
「公子,松雪齋都收拾好了。」言聰大汗淋漓地進院回稟。
院裡,男主子一臉冷淡漠然地背對著女主子,女主子悲戚哀傷、且眸中含有隱忍的淚意。
言聰只覺得雲梨又美又可憐。遇上自家主子,既不懂得憐香惜玉,又不解風情。
言聰不禁聯想起自己的心上人,他捧著護著都來不及,發誓自己絕不會像主子那樣,明日該去香脂坊給她買這月最新的胭脂了。
「走吧。」陸懷硯頭也不曾回地開口。
言聰暗暗嘆了口氣,這都什麼事兒啊,朝雲梨匆匆行過一禮後便跟著陸懷硯出了院子。
兩人走後,雲梨緩緩跌坐在地上,他不信她,甚至連開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雲梨目光定定地注視著陸懷硯離去的身影,片刻後,終究是伸手捂住臉嗚咽出聲。
眼淚順著指縫不斷流出,她到底該如何做,才能靠近他、才能讓他多看一眼。
凝霜從屋內出來,蹲下來遞給她一方帕子,「少夫人,哭太多傷身,對孩子不好。」
雲梨將埋在手裡的臉抬起,露出一雙惹人心碎的明眸,「凝霜,是你告訴婆母的對不對,當時在棲霞院的只有那麼些人,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這麼做!」
凝霜譏諷一笑,「不薄嗎三少夫人你可知,二少夫人身邊的丫鬟芙蕖有時得的賞銀便是我一月的例銀,我這麼說,三少夫人能明白了嗎!」
「只怪當初我凝霜看走了眼,來你晚翠院伺候。」
雲梨苦笑出聲,「原來你是聽二嫂的吩咐才這麼做,可我平日與二嫂無怨無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