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曾想,雲阿爹賺來的的錢全被黃氏用在她的兒女身上了,日日大魚大肉,阿梨阿帆只能吃剩湯剩水,每日家中活所有計都要阿梨和阿帆來做,但凡有一丁點不滿意,就會打罵倆孩子。後來阿梨漸漸長大長開了,那黃氏便起了心思將阿梨嫁給賣狗肉的屠戶,雲阿爹自然不同意,可他那時也身患絕症,無能無力。」
說完,大娘用袖口揩揩眼淚,「不過好在雲阿爹找了你這麼一個女婿,阿梨的日子才算苦盡甘來。」
言聰在一旁聽得眼淚嘩啦嘩啦流,轉頭去看陸懷硯,見陸懷硯眼中一片猩紅,當即嚇了一跳。
陸懷硯聲音低啞道,「多謝大娘相告。」
隨即示意言聰,言聰抹抹眼淚,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
大娘推拒道,「這怎麼好意思!」
陸懷硯,「權當是那幾年您對阿梨的照看。」
陸懷硯看了看一旁的院子,沒看見人的影子,也沒聽到說話的聲音,「那黃氏一家是出遠門了!」
大娘猛地拍拍腦門兒,「你說我這記性,昨兒個夜裡,有個坐馬車來的貴婦人來到黃氏家裡,在院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也不知和黃氏說了些什麼,就又走了。」
「不過那貴婦人走後,我聽到黃氏說今日要去阿梨開的酒肆看看,不用說,肯定沒安什麼好心。」
「阿梨夫君,你得快去看看,可能要出事。」
*
雲梨從後院出來,客堂內已經站滿了人,對大搖大擺坐在長杌上的黃氏,以及黃氏身邊坐著的一男一女指指點點。
見雲梨出來,那黃氏掃了掃雲梨身上的衣裳斗篷,眼冒精光,「我的好女兒,你如今開了酒肆,賺了這麼多銀子,怎麼也不把娘接過來享享福,有你這麼當女兒的嗎!」
黃氏身邊的陳洲和雲穗兄妹二人皆不懷好意地盯著雲梨,一個眼中充滿淫。邪,一個眼中滿是貪婪。
雲梨忍了又忍,朝客堂內的人勉強笑道,「諸位,今日暫時閉門謝客,免去今日的酒水錢,下回諸位再來,每桌再贈一壇梨花釀。」
聽到雲梨這話,眾人心裡的不愉也被抹去,都各自散了去。
待人走了後,雲梨低聲喚來堂倌在堂倌耳邊囑咐一句。
黃氏像是沒看見,滿不在意道,「阿梨啊,娘呢這幾日手頭有些不寬裕,你看看,這麼大的酒肆,能不能……」
呂蘭英手一拍櫃檯,「當然不能,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來酒肆里撒野。」
呂蘭英喊道,「來人,將他們都給我轟出去。」
剩下的堂倌拿著掃帚、棍棒就要趕人。
黃氏像是早想好對策,雙手叉腰,「哎,你這個小賤。人,你們要是敢把我們趕出去,今兒個我就讓你這鋪子再也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