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也視而不見,慢悠悠地跟在二王子身後。
王女眯眼看著二王子的背影,眼神越來越沉,倏地,她闊步走到侍衛身旁,用力從侍衛腰間抽出佩刀。
被打磨得鋥亮鋒利的佩刀在火光下發出冰冷的寒光,王女手提佩刀一步步朝跪在地上的壯漢走去。
壯漢一見,臉色唰地一下蒼白無比,大聲喊了一句,「二王……」
話音未落地,人頭先落地。
二王子不耐煩地轉頭看過來,跪在地上的壯漢脖子上空蕩蕩的,頭骨碌碌滾到一邊,那壯漢死前的眼睛還睜得大大的。
熱血灑了滿地、噴了王女一臉,此刻的王女像是來自地獄的羅剎。
見二王子轉過身,王女用遍布鮮紅熱血的臉朝二王子咧嘴一笑,「王弟,我想了想,這事就不勞煩父王了,咱們私下就能解決了,你說呢!」
眾人都被王女的動作驚住了,也嚇住了,沒想到王女會這麼做。
在王女砍掉這人的腦袋前,大多北狄將士暗地裡擁護的是二王子,無他,同樣身為男人。
可今夜過後,就難說了。
而站在一旁早已麻木不堪的雲帆,也頗為驚訝,他動了動唇瓣,看著臉上沾滿鮮血的王女,唇瓣微微動了動,「你……」
王女長指一伸,壓在他的唇瓣上,「噓,別說話,我要你抱我回去。」
陸懷硯坐在營帳門口,風捲起營帳門帘,他看到外面的場景,似是一點也不驚訝,朝同樣看向他的三殿下露出一個清冷的笑。
*
翌日一早,雲梨與呂蘭英同時醒來,兩人昨夜是面對面而睡,此刻一睜眼就看到對方,相視一笑。
呂蘭英坐起來抻抻腰,打趣道,「看來陸公子也有算錯的時候,哪有什麼事發生,害得我家阿梨白白擔心一整夜,覺都沒睡好。」
雲梨鬆了一口氣,「沒事最好,誰希望出事。」
呂蘭英點點頭,「也是。」
兩人又是相視一笑,誰都沒提起雲帆的事。
起床後,兩人盥洗完下樓用早膳,樓下大堂里的人聊得熱火朝天。
「聽說了嗎,昨夜北狄王女怒斬一北狄將士,我看這下任北狄王是誰還真不好說。」
另一名男子反駁道,「那又怎麼樣,女子就是女子,怎麼能稱王稱霸,在家相夫教子、生兒育女才是正經事。」
那人瞪反駁他的男子一眼,「你以為北狄是大丘嗎誰的拳頭硬,誰就是王。」
「再說了,那北狄二王子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真的當上北狄王,羅崖不知道要被他糟蹋成什麼樣,那北狄王女雖然也狠,但好歹行事還算有章程,講幾分道理,更不會對女人、幼童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