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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應闌垂下眉睫,指尖摩挲著手上被燙傷的部分,他嘆了口氣:「今年的冬天格外冷,不是一個好徵兆。我們不過是影衛,沒有什麼實權,只不過是節度使的刀罷了。」

「謝忱。」

陳應闌聞聲抬眼,看著陳自寒在自己的碗裡夾了些小菜,有些感激。他問道:「怎麼了?」

「看看你的劍。」

陳自闌聞言,垂下頭看著腰間的佩劍,防備性地抬起頭:「為何?」

影衛的劍名為——青花劍。影衛一項原則「凡是影衛,青花劍不離身,隨時為主奉命」,青花劍是影衛的標誌。其劍身修長,下粗上窄,中部刻有青花劍紋,劍柄處有著青色的流蘇。青花劍運鋒輕盈,刀鋒凌厲,一旦節度使出現不測,最開始衝鋒陷陣的便是影衛。

「不必了。」陳自闌道,「影衛規定,青花劍不離身。」

突然,手掌被陳自寒單手抱住,陳應闌幾欲要掙脫,陳自寒卻更加用力,宛若一條鐵鏈,禁錮住他的手。

這時,陳自寒道:「你知道你這把青花劍是誰送給你的嗎?」

陳應闌眉目微蹙,掙扎著自己的雙掌,最終陳自寒松下力氣,他的手自然滑落。他看著被攥著通紅的掌心,沒有說什麼。

「青花劍是每個影衛都應佩有的,沒有誰送誰之說。」陳應闌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道,「我們看起來好像第一次認識,我是……謝忱,你是陳驚闕,兩人都很陌生。今夜促膝長談並非天時地利人和,倒是陳府軍感覺有些牽強。如果我們兩人沒有什麼話,我看陳府軍還是回房休息吧。」

陳自寒站起身,透光窗戶,看著窗外遠山,以及近處白茫茫一地未消散的白雪。他背對著陳應闌道:「你的那把青花劍,是天順初期所製造的青花劍。以卷刃構成,所以當你運起劍來時,會比當時當下所製造的,更為輕盈,似是流水鴻雁。」

「郎當」一響,腰間佩著的青花劍突然出鞘,彈到陳應闌手中。他舉起來仔仔細細看了一番。當影衛這麼多年,自己的青花劍上沾染了多少人的血,也並不知曉還有這樣一說。劍鋒處有微微迂迴曲折的紋路,那些細小的卡槽里有著血水,乾涸的,暗色的,不明顯,卻細微。

「的確如此。」說罷,陳應闌橫舉青花劍,放於胸前,劍鋒橫指,不明所以,接著,他開口繼續道,「有些事情我記不得。影衛是當時天蟄時,受到某人指示,前來甘州。因為佩著青花劍,甘州營的人誤認為我是影衛,當時我幾乎身敗名裂,所以誤打誤撞地就成了影衛。」

他將青花劍放入劍鞘里,又掛在腰間,道:「不過罷了。青花劍誰送我,怎麼得到的,已經不重要了。都是些陳年舊事,忘乾淨了就好。」

突然間,他好像領略到什麼,倏然抬起頭,看著陳自寒道:「不過你又是怎麼知道我的青花劍與其他人不同的?我有給你看過嗎?」

屋內的柴火「噼啪」作響,迸裂出一點點火花,惹上陳自寒的衣袂。陳自寒從進屋後,就褪卻了輕鎧甲冑,擁上琗衣內袍。他抬眼打量著他眼中的「謝忱」,倒是有些頗為熟悉之感。

「早年聽人說過。」陳自寒是打算囫圇吞棗就過去了得。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沒有『字』嗎?」陳自寒歪過頭,好奇地問道,「就像我名為自寒,字為驚闕一般。」

往事流轉,從未停止。那年還如今天這般,寒冬臘月,風雪漂泊。他父母死得早,算是含冤而亡,自己也被送去漠北陳府,被陳從連收養如今,也隨陳自寒的名字,從小認陳自寒為兄長。

至於「謝忱」,陳應闌稍微有些印象的是,自己的父親姓「謝」,「忱」是今日早些時候,與陳自寒重逢時,臨時取的。

父母為何含冤而亡?

不知。

「誒。」陳應闌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而後走出房間,「無名小卒而已。」

他覺得屋內悶熱,早日因為陳自寒無聲趕來,自己也沒出去成。現在夜深人靜,還未到打更人出行敲鑼打鼓的時間,雪也停了,除了寒風,似乎也沒有什麼阻擋他了的。陳自寒明日好早前往晏都,肯定過一會兒就會回自己的房間,總之兩人基本上是不會再見了。

「你要去哪裡?」陳自寒探開屋門,看到正在穿厚衣的陳應闌。

「出去轉轉。」陳應闌道,「不必派人跟隨。」

「不。」陳應闌頓住腳步,回過頭看著陳自寒,聽他說,「快到打更時間了。待會被打更人發現,是謂大災。」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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