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蔻不擅長搞手工活,推辭擺手。
老闆娘手里有十幾種,每種顏色淺深過度的絲滑流暢,她借著燈亮捏起銀針,穿引靈活,一個美麗的繡圖躍然而上。
邵蔻學著她的樣子捏起針線,暗紅色的絲線抻直,打個死結,針腳笨拙。
小雅學完英語跑來,在墊子上盤腿坐下,她不假思索,蹦出句方言,立馬又改成蹩腳的普通話,「我們這裡女孩子都會刺繡,我也會一點,雖然不好看。」
邵蔻見識到她所說的會一點,和自己的比起來已經是教科書級別。
小雅繡的是荷花,淡粉色的花苞和翠綠的葉,細節到青藍色的水波都沒有放過。她說像這樣的簡花太容易了,難的是火鳳凰和國色天香的牡丹花。
邵蔻羞赧地把自己的亂七八糟的線藏了藏。
梁瀧看到她的動作,花棚映入眼帘,粗細線混亂,沒有技巧,看了半天沒看出想繡什麼,仿佛找到更有趣的事,手機不看了,就研究邵蔻的刺繡。
屋裡的談話聲和屋外的風雨都在此時靜下來。
他坐在木緣處,黑色衝鋒衣和陰翳環境相稱,凌厲的面部愈顯默然,像樽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仔細看,神情特別淡,鑽研著一針一線,細究地攢眉,心情不舒坦,每一下都透著試探。
外界的喧囂與他無關,他靜的出奇,停下細針,對著棚架左看右看,眼裡茫然,修長的手指在粗細線之間亂飛,找到竅門,勾線靈巧。
他一直沒說話,邵蔻看過來。
他寬寬的肩膀微微塌下,短髮柔軟,暗沉沉的眼睫低垂,漾出漆黑的弧度。一條長腿鬆鬆地踩在地面。
冷峻的男人握著與他形象極其不符的繡花棚架,非但沒有怪異感,反而魅力十足,透露不易察覺的溫柔。
宛若一隻沒有攻擊性的大貓,懶懶而平靜。
他的眼型漂亮,眼尾微挑充滿柔情,經常冷臉的緣故,看起來又涼薄,這雙漂亮的眼睛始終沒抬起來,專心致志,沒有誰能打擾到他。
小雅拿來的畫冊里有荷花,馬蹄蓮,紫羅蘭,桔梗。梁瀧選了個不起眼的——一朵白色的芍藥花。
小雅湊過來看,吵吵鬧鬧,邵蔻坐在低台,兩手撐著挑台,恍若未聞,仰著點下巴看陰沉沉的雨天。
窗外一條古色古香的老街被雨水沖刷的霧蒙,視界要沉入海底,紗簾晃蕩,順進來在地面氤氳出斑斑水漬。
這場暴風雨把他們困在這裡,也把許多人困在高速上。
惡劣天氣出行不便,受霧團影響路上發生連環撞車,十餘輛車追尾受損。
農家樂養蜂的老闆在六點多趕回來,拉回來一輛破敗到快散架的麵包車,「五點多,撞了一輛貨車,兩輛客車,十多輛小轎車,路上走不成了。」
「這種天出門還是得小心,你們要是不嫌棄就在這留宿一晚,住宿費你們看著給點就行,我們這也不是好的旅店,就是有個落腳地。」
目前看來沒有其他選擇,梁瀧全依邵蔻的意思,她沒意見。
他才說:「我們按外面住店的價格給,我們有女生在,就是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老闆明白他的意思,「方便,二樓四個屋都空著,你們可以一間。」他誤以為他們是情侶。
梁瀧:「兩間。」
老闆一愣,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不是女朋友,回屋拿了鑰匙就帶他們上樓。
自蓋房就是一點好,帶個小院還房間多。小雅叫住邵蔻,把蚊香給她,「晚上蚊子多,要點著睡。」
一樓陽台和二樓都沒有燈,只有房間里有,老闆多次提醒台階高,別摔著。
樓上以前住過人,舊家具被堆在客廳角落,屋裡飄著灰塵的味道,木門可以上鎖,兩間敞開的是留給他們的。
梁瀧挑了間靠門口的,里面的次臥給邵蔻。
他進去放下登山包,里面靠窗擺著個單人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他走到床尾打開窗戶,渾濁的空氣瞬間清新了。
脫下外套被搭在床尾,他里面一件黑T穿了一天,出汗黏在身上難受,悶熱難耐,他撩起下擺卷到腹部,剛脫下短袖,就聽見門口窸窣一響,有人走來,腳步頓住。
邵蔻走到房門,手里拿著蚊香,將要抬腳進去,撞見屋內的梁瀧。
男人上身赤-裸,完美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倒三角身材,下身抽緊帶松著,薄料長褲,腰線緊緻,健碩的腹肌暴露在空氣中,哪能想到平日工裝夾克下是如此塊塊分明的肌肉曲線。
身體本能的迴避,梁瀧彎腰撿起T恤套上。
他站著還好,彎下腰的剎那,後背肌理拉出弧線性感,從背膀到袒露的胸膛,腰腹,以及向下的人魚線都散發著強烈的雄性氣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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