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個聲音喚回他的注意力:「你會樂理?」
白煜月轉頭一看,全身裹布的桑齊正站在離他三米遠的地方。
「這是白塔的必修課。音樂可以用於理解精神域的多樣變化,我們所有的嚮導都會。」白煜月謹慎措辭,選用了不會出錯的說法。
雖然事實上,在亞歷山大島的嚮導中,除了年知瑜認真對待過音樂鑑賞課,其他嚮導都是拿來翹課訓練的。
「我有搬運過樂器,那傢伙對待樂器像對待可燃燒木材。」桑齊冷漠道。
桑齊口中的那傢伙想必是學長了。如果是封寒,做出這種事他一點都不意外。真可惜他們白塔沒有認識,不然一定很有趣。白煜月如此想道。
但很快他有新的疑問,封寒和桑齊很熟嗎?
「你好像有點特別。」桑齊語氣冰冷,漆黑的眼睛卻似有流光。
白煜月拿著鹿哨有點懵了。
這個野生哨兵是在示好嗎?他該表現得親近點嗎?他現在的身份是嚮導,應該和桑齊保持距離的吧。但白塔和破冰者又是盟友,他是不是該友好一點呢?
白煜月想了想,從背包里掏出另一支沒用過的鹿哨送給桑齊,滴水不漏地說:「就讓它見證我們白塔和破冰者的友誼吧。」
桑齊垂眸看向鹿哨,白布遮擋了他的神情。
白煜月趁機拉開和桑齊的距離。
桑齊的身法卻十分詭異。白煜月以為暗中甩開了他,下一秒就看見桑齊出現在三米外。白煜月沒法明說讓桑齊離他遠點,眼下其他嚮導也不在附近,他第一次覺得遇上了一個難纏的對手。
「為什麼躲著我?」桑齊站在白煜月身後,用奇怪的腔調說。
「你的精神域太暴躁了。」白煜月脫口而出。
他說的是實話。桑齊身上的精神域就像個小型颶風,霸道地占據了桑齊身邊三米內的地盤,常人靠近都感覺如山般的壓力。白煜月很少接觸哨兵。其他哨兵的精神域但凡有一點波動,對黑哨兵都是種挑釁。何況桑齊這種不加約束的精神域。
桑齊一雙眼睛上下打量他,站在原地沒有再向前,像是被這個理由說服了。他說道:「是我沒有注意。你們白塔士兵都太孱弱了。嚮導暫且算勇氣可嘉,但哨兵都是廢物,居然會出現嚮導壓制哨兵這種貽笑大方的現象……」
白煜月:「看不順眼嗎?那就多看看,還有更不順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