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一個吊橋時,司潼終於接到了北星喬的信號。
北星喬親口說他自己狀況良好。
司潼沒暴露白煜月的存在,也回了一句自己目前安全。
白煜月沒發出一點聲響,默默站在一邊,好像在聽北星喬的聲音,卻又好像什麼都不在乎。
信號來得斷斷續續,兩人相互傳送情報後便掛斷了通訊。
司潼警告桑齊:「別以為對我們的同伴下手我們會放過你。」
又假裝若無其事地對白煜月說:「北星喬沒事了。」
白煜月輕輕點頭,除此之外便沒有更多反應。
司潼內心想自己居然是主動提起北星喬最多的人,真是可笑得有些賤了。
桑齊不知司潼的糾結,他只看見白煜月對北星喬的冷淡,內心嘖嘖稱奇。莫非長夏的資料已經落後,現在白煜月早和北星喬分開了?
既然北星喬那裡不礙事,那白煜月的唯一目的似乎僅剩下封寒。他們根據路邊的指引,迅速走向核心區。
一路上,桑齊的精神體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對於他這種「深海」產物而言,痛苦是成長的養分。哪怕黑哨兵給予他的痛苦一時超出了忍耐的極限,他也能憑藉卓絕的恢復力韜光養晦。
只要他想,他能現場撕爛束縛他的繩子。
但因為一些原因,他不想現在就和黑哨兵對上。
於是規規矩矩地跟著白煜月走。
他們拐過一個狹長的樓梯,終於走出了貝塔區的範疇,來到一個充滿宗教氣息的大廳。大廳天花板上刻著神母的浮雕,宛若她在慈悲地俯下身觀察眾生。她的頭髮宛若海藻般散開,每一縷都由一隻栩栩如生的信天翁冰雕銜著。
桑齊一看見神母雕塑,就立刻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彎腰致意。
白煜月:「你現在倒有點封建的樣子。」
「這不是封建,是家風傳統。」桑齊立刻反駁。他們基地里的產物或多或少都有相同的母本基因,算得上是一家人。更深層次的原因是,他也覺得封建不是什麼好詞。
白煜月掃了一眼天花板,低聲自言自語道:「又是信天翁。」
充滿宗教氣息的大廳盡頭,便是核心區的入口,已經被鎖上了。司潼當仁不讓地進行解密工作,密密麻麻的線路管道猶如莫比烏斯環無窮無盡。桑齊冒出一點當初竟然沒能殺掉司潼的遺憾。
「無論你對誰下手,我都不會放過你。」白煜月冷聲警告他。
桑齊:「我現在可什麼都不會做。但我們真的要去核心區嗎?我可沒信心打過『雪國』。那不是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