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月:「把這個留在遺言裡再燒給我吧。」
「別擔心,小黑,人體不過是工具而已。」司潼格外平靜,「大腦也不過是電腦而已。」
司潼除了是白塔的士兵外,也是雙子塔的資深研究員。他對白塔忠誠,卻又因為了解太多知識而對生命有些淡漠。可和那些軟腳蝦不一樣,他對自己的生命也很能豁的出去。
雪國認為桑齊已經失去追蹤的意義,轉而盯著天花板的銀環蛇。整個大廳高達43米,這裡又不是水域,饒是雪國也不能施展輕功跳上去。
它盯著天花板的銀環蛇,不斷尋找最佳進攻路徑。它似乎在有意識地放輕腳步,儘量不去破壞胚胎培育艙,也不去破壞營養提供管之類的設施。它腳下的小胚胎再度安逸地翻身。
銀環蛇吐舌嘶嘶作響。雪國似乎被激怒了,發出嚶嚶的憤怒喊聲。它想到一個更好的主意,直接把旁邊的靈長類咬斷,這條蛇就再也不會出現了!
它憤怒地回頭尋找司潼,卻不想一條小蛇直接從它的眼瞼鑽入大腦中。
天花板的銀環蛇只是個虛影,真正凝聚了司潼大部分精神域的是潛藏在培育室下的小蛇。
雪國瞳孔渙散,出現了罕見的呆滯神情,動作宛若木偶戲般一頓一頓。
司潼眼瞳變成豎線,臉色蒼白,冷汗涔涔。他的嘴唇和皮膚都透露著低溫凍傷的紫紅色。
在哨向連結中,嚮導看到的情況與哨兵截然不同。哨兵會覺得很舒服。而嚮導會「看到」哨兵的精神域。
在教科書上,這種「看見」的東西名為「精神圖景」。有的哨兵的精神圖景是森林迷宮,有的是高樓林立。如果像是黑哨兵這種的,則是完全看不見,一片漆黑,混亂不堪,所有敢入侵的嚮導都會被摧毀。
雪國則是鯨如其名,司潼簡直來到了雪的國度!
雪國搖搖欲墜,一個甩尾,將有著厚重防禦的牆壁砸出一個小口。依稀能見裡面總電閘的模樣。
司潼的蠱惑確實有效,雪國可以幫他們摧毀這裡的電力設施。
它宛若醉酒般往左側前行,強壯的尾巴打在牆壁上,回音都能震碎耳膜,嵌在牆體裡的總電閘終於露出完整的一角。一個沒注意,它那帶著腳蹼的爪子甚至踩碎了一個胚胎培育室。
這個聲音清脆得宛若雞蛋破殼,在偌大的空間裡微不足道。可雪國偏偏一滯,瞳孔聚焦緊縮,茫然的神色瞬間恢復成凶神惡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