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潼悶哼一聲,血淚便從眼角流下。白煜月抱起司潼就跑,身後傳來雪國憤怒的嚶嚶聲。
跑到無路可逃之處,白煜月才把司潼放下,不斷往槍桿里塞剛剛收集的小零件。他的打法向來比較野。槍枝在他手中有千奇百怪的用途,有時是槓桿,有時是拐棍,有時是投擲型武器……現在他需要它是一個炸/藥!
雪國張大嘴巴就要咬上白煜月。白煜月恰好將組裝完成的新玩意扔進雪國口中。他們離得如此近,白煜月都看得見雪國口中柔軟的舌頭和狹窄的嗓子眼,陣陣海腥氣撲面而來。
下一秒組裝成炸/藥的槍桿在雪國口中爆發出灼熱的火光,雪國被衝擊得往後一仰,龐大的身軀幾乎要把這裡壓碎。白煜月再度扛起司潼,進行第二次逃跑。
他們拉開了距離,可白煜月又能跑到哪裡去?這場追逐戰一旦被追上就是死路一條。
白煜月放下司潼。司潼已經恢復基礎行動力,他從袖口中拿出腦蛋白水解物注射液,用一次性針劑緩慢地將它注射進肌肉中。他又翻找一番,才找到第二劑腎上腺素。
白煜月許久沒動,司潼擔心地看向他,卻看見白煜月死死盯著不遠處的桑齊。桑齊原本離他們有些距離,如此逃跑一番,他們反而變近了。司潼不關心敵人是死是活,只想問白煜月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白煜月卻忽然把桑齊拖到附近的掩體,再回頭看司潼,雙眼亮得可怕,不必明說便能看出他有著瘋狂的決意。
白煜月喉結滾動,沙啞著聲音,對司潼說道:
「幫我解鎖。」
司潼難以置信:「什麼?」
白煜月這個身體狀況還想提升解封度,他是想未戰自己先倒下嗎?
「痛苦是成長的養分……桑齊雖然神神叨叨了一點,但他總說這句話,說不定是真的。」白煜月逐漸從茫然中找到解題思路,「黑哨兵因為痛苦而強大……我不能怕這種痛苦,我需要更強的刺激才能使用出黑哨兵的能力……」
「不可以。」司潼斬釘截鐵地說,「你會死掉的!」
「你還記得初代指揮官從文森山拿走了一個裝置嗎?長夏沒有用上的那個裝置。」白煜月又說道,「我懷疑那就是我的畢業考裝備。指揮官一定要我通過畢業考,或許並不是無的放矢。」
「你上次解封率大幅度上升,躺在醫療室里整整十天難道忘記了嗎?年知瑜和厲洛崎都被你打上了,如果不是你最後暈倒了,你會因失控毀掉大部分建築。」司潼在這件事上顯得尤為冷酷,「別說了,我會想到辦法的。」
白煜月:「司潼,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