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畫作應該出自3344年……」長嬴往腦子裡記下數字,然後根據公式轉化成一個個密碼。他快要記不清自己看過多少副畫了,每副畫後面都藏著密碼,都與藝術有關。不同的密碼對應著保險儀器,長嬴要找的器材就是其中一個。如果輸錯密碼,博物館的安保措施就會「甦醒」。
剛聽到任務時,長嬴內心升起希望,以為槐序破天荒的大發慈悲,所以毫無怨言地孤身來到這裡。但現在,他好像要死在自己最擅長的東西里。槐序果然是槐序。
長嬴穿過絢麗的長廊,來到另一個圓拱頂大廳,輸入其中一個密碼。然而急促的滴滴聲提示他密碼錯誤,空曠的大廳內瞬間響起嗚嗚的鬼哭狼嚎聲。長嬴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每次都很難受,好像失血過多一樣頭暈。
他踉踉蹌蹌地走出圓拱頂大廳,來到另一個下沉廣場,地板的紋路像是一雙腿在盤腿而坐。長嬴靠在牆壁,大口大口喘氣。
忽然,他聽到身後微微的異響,讓他瞬間頭皮發麻。什麼生物?竟然讓他毫無知覺地靠這麼近?
長嬴警惕地回頭,只看見高高隆起的冰牆。他再度喚出不成型的精神體,給冰牆狠狠一擊。
冰塊如櫻花四濺。礙眼的遮擋物去除,終於露出守株待兔的窺探者。白煜月在依舊穩固的的冰牆上,自上而下地打量他。
「文森山?」白煜月說這話時像把這個詞在嘴裡玩了一遍。他半靠在機車上,雙腿交疊:「長嬴,你也有今天。」
長嬴瞳孔中閃過一絲驚愕。此刻的白煜月看起來就像亟待開始遊戲的惡劣青年,臉龐潔淨聖潔,但衣服一直散發著不可驅散的血腥氣。血氣激發了真正的黑哨兵模樣,漆黑的恐懼感壓在每個見過他的生物心頭。
長嬴又確認了一遍,那隻大毛糰子的動物精神體真的不在黑哨兵附近。
危機感蔓延到長嬴心上。他不確定自己這種狀態能不能從黑哨兵手下逃走。
白煜月像是看穿了他意圖,又像是不在乎。他開口道::「上來。」
長嬴:「什麼?」
白煜月:「我不說第二次。」
長嬴在下沉廣場裡紋絲不動,與白煜月展開漫長的對峙。
他們在沉默,同時也在觀察。戰鬥的第一件事就是觀察,觀察誰先按捺不住,暴露自己的懦弱與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