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棄。
「不過你不用擔心,王總對待底下的人才就如手足姐妹一樣,絕對不會讓我們陷入危險境地的。」
不棄輕輕嗯了一聲。
之後她又問:「容易嗎?」
小李詫異。
不棄說:「我有一個仇人。」
那個嘲笑並大肆宣揚她在地上撿辣條的男生,臉上長著醜陋的麻子,笑的時候抬頭紋很厚的雄鴨嗓。
小李:「當然可以,王總可以幫你。」
之後小李跟不棄更加親近了。
項目完成後,邱姐對不棄更信任了一些,不棄收到三百萬的同時,在王總那裡的份量也更重了。
第一次幫助王總收集到邱姐的部分機密信息時,王總邀請她去會所坐坐。
她看到了初中那個帶頭嘲笑、甚至是霸凌她的男生。
他一般般高,身上沒什麼肉,跟個瘦猴子一樣。
不棄看了一眼,他穿著格子襯衫,還是跟當初差不多,長著一張刻薄的臉,硬要說有什麼不同,大概是他現在整個人比較「枯黃」。
不棄想,她可沒有打百草枯。
不棄想著就被自己這個比喻逗笑了。
男人脖頸縮著,畏畏葸葸的,不棄問他:「你還記得我嗎?」
男人仔細地辨認了一會,猶豫了許久,才下定決心問:「你是楊奇?」
不棄呵呵一笑,目光微斂,有點冷的意味在裡面。
「我早就不叫這個名字了。」
現在她叫不棄,身份證上那個姓氏她改成了姥姥的,曹。
但如果讓她選擇,她不會想要姓氏。
沒有母輩姓氏的依靠,也無父爹橫行霸道地冠名,這樣就很好了。
茫茫天地間,孑孓獨立。
「哦哦,那你現在叫什麼名字?」男人問。
不棄心想,他可真是無知無覺。
她沒有回答,男人有些尷尬,但又想到王總的身份,以及她給的幾千紅票子,搓搓手,有些期待。
難道是看上他什麼了?
男人從來都沒覺得隨便把她撿地上吃食的事情宣揚出去,並且和經常一起逃課打遊戲的男同學嘲笑她髒、窮鬼,是垃圾,晚上和蟑螂老鼠一起住,有什麼很大的問題。
王總笑了,她在手上把玩著一把刀。
男人有些懼怕地咽了咽口水。
「你要嗎?」王總開口,顯然是對不棄說的。
「要什麼?」男人下意識答。
不棄接過了刀。
男人意識到不對,想逃,但不棄早有準備,她一個毫不拖泥帶水的過肩摔,乾脆利落地把男人放倒在地。
不棄折著他的右手,腳踩在他沒有抵在地上的另外半張臉。
這是一個極具羞辱的動作,意味著她們不再是平等的關係。
「別這麼不情願,」不棄近乎是笑著說的,「你收了王總的錢,不就是意味著你同意了嗎?」
男人在她腳底驚懼萬狀地蠕動。
不棄用刀子割開了他的臉。
男人發出嗚咽可憐的慘叫。
不棄還是決定放棄使用那種卑劣的玩意。
不僅是因為擔心男人連累到無辜之人,更是因為臨到關頭,她無法勸服,竟然無法勸服自己忽略這種東西背後的罪惡。
很可笑是吧,一個騙子也有自己的道德操守。
不棄雖然在犯罪,但著實討厭罪惡。
她只不過是選擇了自己沒那麼不可接受的罪去犯。
不棄可以騙人,即使對方因此家破人亡,卻不能販賣人口,販賣毒品,販賣器官。
不棄一邊做著殺死桃花樹的行為,另一邊又去尋找桃花源。
她這個罪犯打算移民的國家,有很多女性官員,犯罪率很低。
不棄已經把男人的半張臉割掉了。
王總翹著二郎腿,坐在皮質沙發上,把玩著手中不知從哪來的獅子玉石。
不棄忽然想到,王總和邱姐皮肉之下都長著同一張臉,她們和她不是一路人。
不過沒關係,她馬上就要離開了。
現在準備好出國,下次再偷邱姐一份機密文件,交給王總後,就立馬拿著護照坐飛機,再也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