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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著商量的口吻,戚緲摳著手心,深知這樣問很冒昧:「蔣生,你能不能……不要告訴紀先生。」

車門落鎖的聲音代替蔣鷙回答了他的請求,戚緲看著默不作聲啟動車子打盤掉頭的「眼線」,錯愕道:「上哪去?」

車子駛出街口,蔣鷙說:「討個封口費。」

一個拐彎,戚緲眼睜睜瞧見自己停在大路旁的車子被後視鏡拋得越來越遠,紀望秋的腦袋還在降了一半的車窗內探出來東張西望。

蔣鷙瞥他一眼特別能扭的腰:「坐好。」

戚緲聽慣了指令,馬上扳正身子坐好,又反應過來蔣鷙不是紀家人,自己沒必要無條件聽從。

手機貼著腹部振了下,為免蔣鷙再次誤會自己肚子在叫,戚緲摸出手機,置頂蹦出紀望秋的消息:小管家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戚緲思忖兩秒,心虛地敲下謊言:打趴了,我抄小道走了,你直接開車回去,我攔個出租。

這種心虛大概來自把紀望秋拋下自己卻一走了之的違紀感,他決定將功補過,化心虛為心切:那幫人是沖你來的嗎?

紀望秋:不,是來蹲秦落廷的,好像之前在他們學校門口就蹲過一次……回去跟你說,我先開車。

陡然間,戚緲意識到他從小護到大的紀望秋似乎多了很多他所不了解的事,不單單是「秦落廷」這個陌生的名字,或許在他為紀望秋去地下酒吧自己則因此多了一時半晌的自由而饜足的時候,那些不了解的事全都濃縮在一個省略號中,把他和視為唯一朋友的紀望秋推得好遠。

隨之他想到,既然連他都不甚了解,那紀明越也不會了解得有多全面,估計信息都接收自那條深藏不露的眼線——

思及此,戚緲轉頭朝蔣鷙看過去,正撞上對方睨來的一眼。

自認滴水不漏地把剛熄屏的手機捂到胸口,戚緲試探著問:「可以告訴我要怎樣才能封口嗎?」

蔣鷙從戚緲的左手收回視線,剛上車時那五個指甲還凍得發紫,現在恢復了點血色,不知是痛勁過了還是他開了暖風的緣故:「你想想。」

戚緲對課業以外的東西通常只停留在一個很淺顯的思考層面,從不擅長應對人際交往中的各項潛台詞,淺顯到只會從字面意思去琢磨。

譬如「封口」這倆字就挺好理解的,戚緲的視線焦點集中到蔣鷙的嘴唇上,腦中突兀浮現它抿住菸嘴輕吸的模樣。

沒發覺自己看得太入神,貼在胸前的手機乍然一振,牽動得底下的心臟都亂了半拍,戚緲像被驚醒,對著前方跳動的紅燈數字眨眨眼,門齒抿住點下唇肉,用清晰的痛感驅逐腦中匪夷所思的畫面。

他大概是瘋了。

第12章

車子幾經兜轉後駛進一家私立醫院大門,戚緲許久沒當過被搭載的那一方,以至於蔣鷙解開安全帶下車,他還粘在座位上不知動作。

副駕門被人從外面拉開,周遭暖風頓然散去大半,但立在外側的高大身軀同樣擋下了夜裡的涼風:「不是說手不疼麼,連安全帶都沒力氣解。」

他說著,左手扶住車門,探進身子伸右手幫戚緲按下安全扣,過程很短,仿佛不過是衣擺往戚緲蜷在身前的手背上輕輕一掃,對戚緲來說卻恍似一團暖風回流又離去。

「謝謝。」他訥然出聲。

以往他會清楚車程的每一個終點,因為那絕大多數都屬於紀望秋,極小概率不需要他規劃路線,不需要他精神高度集中避免意外,允許他游離思緒,允許他鬆弛狀態,比如今天。

今夜沒雨,但傘不離身好像是蔣鷙的習慣,戚緲注視著他從車門抽出長柄傘,以慣有姿勢握在手中:「走吧。」

下意識地,同行時戚緲又落在了蔣鷙身後的兩步之遙,還沒走出停車場,蔣鷙就駐步回頭:「是不是腿也受傷了?」

「沒有啊。」戚緲也跟著剎停。

蔣鷙說:「那就跟上,省得把你弄丟了紀家找我算帳。」

戚緲想說他在紀家的地位真沒那麼重要,轉念又猜想,假設他哪天真的無端失去音訊,會不會有人特意尋找他的去向。

不太確定,所以戚緲沒說話,加快腳步跟在蔣鷙身側。

私立醫院省去了掛號排隊的時間,服務也更人性化,一進去便有護士帶戚緲到診室處理傷口,棉球蘸著冰涼的碘伏摁上來的時候,戚緲才延遲性地感覺到刺痛,但他疼痛閾很高,微微動了下指尖後就再無其它反應。

單獨的診室很安靜,隱約能聽到門外走廊那人打電話的聲音,是公眾場合不會擾到他人的那種音量,戚緲側耳聽了會兒也抓不住什麼關鍵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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