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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像紀向桐的死是紀望秋精心策劃,紀望秋瞪著他這反咬一口的哥:「你有病?」

「趁紀向桐還沒下葬,用不用我幫你回憶一下?」紀明越咬牙切齒,「甄杏,記得是誰不,咱倆的媽!」

「紀向桐把她囚禁在北蚺山,強迫她當了婚姻里的三,即便他後來離婚了也沒把我們接回去,可是你——」

他戳了戳滿臉震愕的紀望秋肩頭:「你跟紀臨冬兩歲就被他招了回去,是你走運,腦損傷的紀臨冬死在火海里,你爸的財產未來都會落在你頭上!」

「憑什麼同人不同命?是,我是把紀向桐搞殘了,你也不遑多讓。」

三人站的位置較偏,遠離賓客密集處,紀明越壓低了嗓音沒擔心隔牆耳:「你裝傻很有一套,紀望秋。眼看公司大權被我攥在手裡,你離開家,轉頭就去醫院找上你爸,你知道只有他能幫你。」

戚緲緘默不言聽著,漸漸皺起眉頭,離開紀家後,紀望秋為了躲避紀明越壓根沒出過門,更遑論去醫院這麼容易碰面的地方。

「買通醫護黑掉監控,以為這樣我就懷疑不到你頭上,該說你精還是笨,忘了探視通道只對我們兩人開放。」紀明越怪笑一聲,「也不知道你們怎麼沒談攏,但你也不用陰狠到拿工具將他升值氣戳了個血肉模糊吧?!」

可紀望秋的探視卡明明在蔣鷙手上——

意識到這點,他倏地睜大雙眼,垂在身側的兩隻手握了滿拳冰涼,心臟突突直跳。

門廳那頭忽由騷動,剛才還竊竊私語的人群一片譁然,現下心情各異的三人不約而同轉過頭去。

只見蔣鷙攜一名女士悠然登門,前者西裝革履風度翩翩,後者略施粉黛紅裙搖曳。

竟是滿廳黑白中最艷麗張揚的一抹。

第53章

艷紅屬火,衝撞陰氣,白事穿紅衣,不合氛圍,不敬逝者,少有人敢觸犯這種易惹陰煞的民俗禁忌。

體面送行一回事,明哲保身又是一回事。

可挽在蔣鷙臂彎的這個女人仿佛毫不在意,人人端出沉痛哀悼的面孔,她明眸怡悅,細長鞋跟落在地板一步步清脆明快,那張看不出實際年歲的漂亮臉龐漾了笑意,像哪位嬌媚的闊太太來參加時尚晚宴。

兩人對非議四起充耳不聞,蔣鷙身為賓朋,首次登門卻如同回自己的家一樣熟稔,手中的傘尚能抖落雨水,他隨手把它勾在門把上,傘柄握把是一隻金色鷹隼,一對火歐珀點綴的鷹眼傲視著廳中遺像。

到場的賓客中有幾位是行槳成立之初就在職的元老,後來經歷第一任改朝換代沒多久就退了出來,年紀比棺材裡的那位生前還要大兩輪。

他們對視幾遭,同時認出那個紅裙招搖的女人:「蔣小姐!」

蔣為螢今年五十三了,在他們面前笑起來時仍能窺見幾分少女時的純真:「倫叔、群叔、婕姨,好久沒見了。」

以她和蔣鷙為中心的這一隅瞬間形成了與靈堂肅穆所迥異的氣氛,倫叔說:「真的好久了,上次還是過年的時候來這裡做客,臨走你送我的油畫現在還擱我客廳牆上掛著呢,一眨眼幾十年就過去了。」

群叔說:「記得蔣小姐讀書那會,周末沒事幹跑來公司,蔣總正給我們開會來著,蔣小姐捧個畫本坐邊上不聲不響,散會了才知道把我們每個人當速寫素材了。」

幾人說話好似層層遞進,婕姨更犀利:「那時候行槳還不姓紀,姓蔣,行穩致遠,槳起新程,蔣總率先垂範,那些年是真的順風順水,可惜啊……」

「我們今天能聚在這裡,總歸是好事一樁——不,是好事成雙。」蔣為螢意有所指點到即止,拍了拍被她挽著的蔣鷙,「這我兒子,蔣鷙,滿月酒時你們都抱過他呢。」

蔣鷙溫和笑笑:「媽,給點面子。」

罔顧靈堂的哀樂悲調,他們若無其事寒暄,輕描淡寫將陳年舊事展露人前,周遭非議淡下去一點,隨之又上涌一波,只是議論的對象從這位紅裙女人換成了棺材裡蓋了白布的那位,神情言語不再避諱。

那廂言笑晏晏氛圍濃烈,相隔數米的紀明越卻如墜冰窖,目眥盡裂不敢置信地盯著被他視為最佳合作夥伴的蔣鷙,雙手握拳震顫。

去年他接任紀向桐的位置,不慎把行槳集團摁入寒冬,是蔣鷙救他於水深火熱中,他竊喜於紀向桐永無翻身,慶幸於紀臨冬死於非命,懷疑過紀望秋裝傻充愣,卻從未對自認素未謀面的這位原配兒子有過防備!!

而戚緲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裡去,昨夜聽聞紀向桐死訊,他心情暢快,不懼對蔣鷙坦言他少年時期的陰暗心思;今日陪同紀望秋前來,他鎮定自若,計劃結束後就向蔣鷙分享他與紀向桐的遺像對視良久時有多勇敢。

可現在他在毫無徵兆下被迫接受再一個真相,他重三迭四說盡信任的、卸掉警戒依靠的、義無反顧奔赴的,原來體內同樣留著紀向桐的血液!

早上紀望秋問及彼此今後是否要好聚好散,他裝作從容不置可否,其實知道自己在閃躲,畢竟蔣鷙給了他一雙逃離原地的羽翼,他知道自己會飛得很遠,或許不再一輩子守著他的小少爺。

但原來無論他立志飛得多高,背後的羽翼依舊有根絲線牽絆著他。

可能某個不留意的瞬間就會墜回原地,要命的是他清醒地知道自己離不開蔣鷙了。

這不是裝沉穩就能迴避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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