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溫相是個做事十分嚴謹的人,手裡的能人也不枚勝數,怎麼會找個這麼不入流的毛賊來偷文書?
再說,以他的權勢,真想要這塊地,跟郡守打個招呼就罷,何必多此一舉?
難道還有旁人?
他們夫妻買這塊地,動了誰的羹碗?
想到此處,秦慕修眼睛一亮……原來如此。
「不用擔心,里正把那小賊帶到郡上,一審,就水落石出了。」
秦慕修漫不經心道。
一個商戶,哪怕有個大有前途的兒子,也不足為道。
趙錦兒還心心念念的想著,膽戰心驚。
秦慕修便道,「里正叔辦事還是很靠譜的,這趟去,給咱們把銀子交了,地就徹底落實下來了,咱們該打算打算種什麼藥種了。」
趙錦兒的思緒總算被他引開,「我這幾天正想這件事呢。下半年進入秋冬,風寒咳嗽、頭疼腦熱都是常見病,我想著,還是種些常見的風寒藥為好,除了藺太太點名要的柴胡,咱們再種些生薑、連翹、板藍根、防風、牛蒡子之類,這些都比較好養,也好銷。」
畢竟是頭一年,趙錦兒不敢挑戰那些難伺候的草藥。
「相公,你說呢?」
秦慕修靜靜思索,思緒飄到前世。
前世的這年冬天,京城爆發了鼠疫。
治療鼠疫的藥物,供不應求,很多病人,或因窮困,或因買不到藥,沒撐過去。
「有什麼治療鼠疫的特效藥方嗎?」
趙錦兒奇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秦慕修笑道,「考考你。」
趙錦兒信以為真,認真答道,「綠豆、丹竹茹、柴胡、葛根、生地、紅花、坡血麻。按比例混好煮湯,對鼠疫有奇效。」
搬到新家來以後,不像在老宅那麼多家務,還能指使兩個小的干,自由時間比從前多得多。
趙錦兒時不時地就抱著爹爹留下的那些醫書看,已經熟記下二三十個藥方。
秦慕修點頭,「柴胡你之前已經說了,紅花和坡血麻,我們這裡的地種不出來,那就再種些綠豆、丹竹、葛根、生地吧。」
趙錦兒怔了怔,「為什麼種這些治鼠疫的藥?」
秦慕修噓了一聲,「聽相公的就是。」
趙錦兒疑疑惑惑的,「難道今年會有鼠疫?」
「這幾樣也是常見的清熱敗火藥,不是非得用在鼠疫上呀。」
趙錦兒一向是以相公馬首是瞻的,秦慕修既然說種這幾樣,那就種這幾樣好了。
聽相公的,准沒錯。
「那就這麼定了,這幾日抽空,咱們去郡上一趟,把藥種買回來,鎮上的藥種鋪子我看過,貴不說,還配不齊。」
秦慕修點頭應允,「你看著辦,不過去郡上之前,咱們先去給岳父的墳上了。馬上正好是中元節。」
趙正聞言,「上墳是大事,不能再耽擱了,你們把我屋的鑰匙帶著,進屋找把鐵鍬,給你爹的墳頭添兩鍬土,再把周邊的野草除一除。把你爹的墳拾掇利落,你爹肯定會保佑你們平安順遂的。」
翌日一早,兩口兒到老宅拉了驢車,帶上柱子,果然往鹿兒村去了。
途徑鎮上的時候,買了一捆草紙和一包紙元寶。
回到鹿兒村,按照趙正說的,先回趙家找了一把鐵鍬,兩口兒一個拎著紙錢,一個扛著鐵鍬,往趙錦兒爹的墳頭趕去。
村裡有人瞧見,不由道,「真真沒瞧出來,錦丫這麼好福氣,找了個這麼好的男人,還回來給她爹上墳,活了這把年紀,還沒見過女婿給丈人上墳的。」
「那可不,咱們鄉下,膝下無兒的人,死了可憐吶,連個上墳的人都沒有。趙大夫倒是好運氣,有個這樣周正體面的女婿給他上墳。」
「趙正這侄女婿找得也值,聽說現在就帶著柱子,住在錦丫的新房裡呢!」
村里人嗓門大,也不知道避諱。
說得趙錦兒和秦慕修都聽見了。
趙錦兒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倚在秦慕修肩頭,悄聲道,「我可真是好運氣,找了你這樣的好相公,全村的人兒都羨慕我呢。」
秦慕修笑道,「我也好運氣,你沒聽里正爺都誇你賢惠能幹麼?」
柱子在旁道,「你倆都好運氣,就像書里說的,叫什麼來著,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趙錦兒紅了臉,瞪他一眼,「真是書里說的?」
柱子虎著腦門,「真是。」
「什麼書里說這些?既然是書里說的,你寫給我看看。」=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