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坐在椅上的另一個人,「芳芳?!」
「你們怎麼跑到京城來了!」
秦珍珠嘴巴扁了扁,眼淚就忍不住了。
「我來找裴楓。」
趙錦兒咽口口水,皇上都沒明確與裴楓提起,老家就更不會得知消息了,秦珍珠怎麼就跟張芳芳來京城了呢?
試探著問道,「你找他作甚?」
秦珍珠越發委屈,抽噎著說不上話了。
張芳芳道,「來問問他,是不是連退親都不肯出面,隨便喊個人就把我們打發了?老秦家雖無權也不富有,卻也不能這麼挨欺負。」
「啥?退親?」
「沒錯,前些天,一個男人到咱家,說是替裴楓來跟珍珠退親的,還說裴楓攀上了公主的高枝兒,看不上咱家珍珠了,還有天理沒有了!」
趙錦兒和秦慕修都大吃一驚。
「什麼,有人去老家讓退親?」
「可不是!」
張芳芳到底是站在秦珍珠這邊的,提起來也十分生氣。
「珍珠受不了這個委屈,在家想不開,拿刀拿剪子的,我想著,索性帶她來京問個清楚。要是誤會,皆大歡喜,要真是那裴楓薄情寡義忘恩負義,哼,別說珍珠,我也不答應!」
裴楓就在這時候被喊了出來。
看到屋裡的兩個生人,半晌沒認出來——
倒不是對秦珍珠不夠上心,而是實在想不到玉嬪派人去了泉州,更想不到秦珍珠一個小姑娘,有這樣大的勇氣,會直接到京城來找他。
張芳芳見他無動於衷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大狀元真是貴人多忘事,這是連自己的未婚妻子都忘了?」
裴楓這才反應過來,上前一把摟住秦珍珠。
「珍珠妹!你、你怎麼會在京城?怎麼這身裝扮?有人欺負你了嗎?有沒有受傷?」
張芳芳道,「難道欺負她的人不是你嗎?」
秦珍珠也從他懷裡掙扎出來,擦乾眼淚,涼聲道,「裴楓,你今天給我說清楚,是不是要跟我退親?你要是有這個想法,我秦珍珠也不是死乞白賴的人,定與你好聚好散,你不必遮遮掩掩鬼鬼祟祟,隨便叫個人替你出面,沒得叫我噁心!」
裴楓比竇娥還冤枉,「什麼?退親?退什麼親?誰去跟你退親了?」
秦珍珠怔住,「你不知道?」
裴楓急得抓頭,「我當然不知道!」
秦慕修心知,其中肯定還有大家都不知道的事兒,道,「這事兒有蹊蹺,大家坐下來,心平氣和捋一捋。」
得知竟有人打著他的名義,去小崗村跟秦珍珠退親,裴楓氣得發抖。
「到底是什麼人,這般膽大包天?」
秦珍珠和張芳芳,這時候也徹底信了,裴楓根本沒有退親的念頭。
那個退親的神秘人,分明就是想攪黃他們的親事。
方才還一臉怒氣的張芳芳,頓時變回平時的溫柔模樣,溫聲安慰著秦珍珠。
「你瞧,我說的吧,裴大哥不是那種人。」
裴楓後背都是汗水,女人變起臉來太可怕了,剛才明明一副要宰了自己的架勢。
好在他乖,沒有在外面干沾花惹草的事兒,否則老秦家從秦老太到羊圈裡的羊,估計都不會放過他。
秦珍珠再看裴楓的時候,欣喜中帶著兩分慶幸,幸虧不顧一切來了京城,否則,這麼好的郎君,就被人攪和了。
一想到那個人,不由咬牙切齒,「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到底是什麼人這麼歹毒!」
秦慕修和裴楓其實已經都猜到了,但是哪好當著秦珍珠面說出來。
便含糊過去,「這世上犯紅眼病的人多了去了,反正現在誤會解開,你們兩個只要相互信任,不必理會那些人。」
趙錦兒平時傻乎乎的,因著剛在玉嬪那受了一通氣,倒是福至心靈。
深深理解了他們這些平頭百姓與天家的實力有多懸殊,秦珍珠還是不要知道那麼多的好,否則除了心煩,啥好處也沒有。
便道,「你們兩個怎麼來的?怎麼淪落成這副模樣?我帶你們去洗澡,洗乾淨了,好好睡一覺。明天帶你們去逛上京的瓦市,怎麼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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