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郎,我才是江杳啊,我之前被關在了……」
她的手髒兮兮的沾泥,摸在陸雲錚光鮮亮麗的新郎服上一個黑乎乎的手印。
陸雲錚大怒,狠狠一甩,嫌棄道:「走開,你個瘋婆子!打秋風敢到這裡!」
陸府的侍衛來臨,三下兩下將她拖走。林靜照苦苦掙,抓不住最後救命稻草,另一隻鞋也跑丟了。
她嗓子喊啞了,最後絕望地望著陸雲錚,淚水夾雜著恨意和不甘。
陸雲錚深深吐了口濁氣,整斂衣冠,內心被一股奇怪的感情籠罩。
這女子的眼神似曾相識,明亮,鋒利,像習武之人,像某個熟悉的人。
林靜照很快被拖遠了。
陸家家丁一邊罵罵咧咧,欲找個地方將她解決掉。
宮羽姍姍來遲,解決掉了陸家家丁,救下林靜照。
之前捉住了林靜照,她卻以跳崖相逼。宮羽謹記陛下「事事以她為先」的聖旨,不敢過分相逼,不遠不近跟在後面。
此刻才知,他們貴妃娘娘竟要來這兒搶婚。
……
皇宮,深夜,顯清宮。
巨獸般巍峨宮殿淹沒在黑暗之影中,銅龜粗重古拙,銅鶴靜謐,天闕肅穆莊嚴,蒙上一層崇高凝重的巨麗之美。
禁軍二十人一班逡巡往復,高處設有警哨點和瞭望塔,晝夜不分地森嚴值守,天網恢恢而不漏。
面闊九間的仙源殿內,燭火惺忪,華麗的金鎖窗嚴絲合縫地緊閉住。
幽深的皇宮一隅如無底洞,無窮無盡的黑暗,連月光都不會踏入的地方。
林靜照又回到了熟悉的皇宮,怔怔躺在金嵌玉龍的御榻上,眼角泛紅,像一具行屍走肉,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
她雙手腕以銀鏈向上拷在了床頭,雙腳拷在了床尾,案板上待宰的魚,無能為力,等待審判者的來臨。
白日的奔波耗盡了她全部體力,她被下人灌了數碗參湯,強行吊著精神,以免一會兒在聖上的審訊中暈過去。
一陣腳步聲響起,那位九五之尊靜靜踱在溫暾的月色中,遠望如飄逸的仙人。窗欞映著外界輕雲淡月的影,夜風如透明的河流,冷清月光下一束束霧氣。
林靜照悸然,下意識撇過頭,牙關倔強而隱忍地咬著唇,不願面對。
她無法稍動,手腕的銀鏈子很緊。
朱縉坐在御榻邊,透著稀薄的燭火靜靜凝視著她,言有盡而意無窮。
他越是這樣寂然不動,越有種屠刀懸於頭頂滴瀝著血的感覺,萬乘之尊的帝王特有的生殺予奪之大權。
林靜照如鯁在喉,此刻的姿態尷尬而艱難,全然沒有反抗能力。
昔日受寵的貴妃,淪為階下囚。
使她淪落至此的人,正是素有妻控之稱,不惜為她對峙滿朝文武的帝王。
她漸漸熄了求生的心,索性最鋒利的光芒自黑眸中閃射而出,烈然剜向眼前男人,寸寸傲骨,梗著亭亭的脖頸。以往不敢展露的怨恨和怒火,此刻悉數發泄出來。
朱縉無聲地笑了下。
她愈掙,反倒愈有趣。
御榻上的女子好似月亮跌落泥沼,腰兒纖細,流瀉至腰的鬢影,秋波遨遊其間,明明暗暗的月光在她窈窕的身段上跳躍。
他眼神是冷淡的,指尖是冰冷的,輕輕滑逝在她的身段上,居高臨下欣賞著她眼尾泛紅走投無路的窘態。
林靜照難堪地漲紅了臉,欲躲,銀鏈卻牢牢將她雙手雙腳固定在御榻的中間位置,不偏不倚,絲毫挪動不得。
良久,朱縉終於開口,
「還逃嗎?」
他俯身輕輕拎住銀鏈另一角,深情而沉溺地吻去她眼角的淚。
「這回甘心了吧。」
「朕放你出去又怎樣,早跟你說過沒用的。你死了,他再不記得你了。」
「你只屬於朕。」
林靜照被迫仰起頭顱,將近窒息,對上他明淨漆深的雙目,恍若被千刀萬剮,一種強烈的撕裂感和虛幻感。
她猶不服輸,手腕掙著發出沉悶的金屬碰撞聲,「陛下要殺則殺,何必折辱於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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