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寧也不知道他怎麼到北京來的,猶如神兵天降,她只是鼻尖發酸,一串晶瑩的淚珠又滾下來。
她不是愛哭的人,以前也很少哭,但是不知怎麼了,此刻看見他,就是忍不住。
沈濯第二次見她哭,還是慌了神,摁滅菸頭隨手丟進一旁的垃圾桶,闊步向她走去。
「怎麼又哭?」
「我好難受。」
哪裡是難受,分明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沈濯心神大亂:「誰欺負你了?跟我說。」
晏寧搖搖頭,揪住他衣袖扯來扯去:「你帶我回香港吧。」
沈濯喉結滾動,啞聲問:「我可以理解為,你同意我的追求嗎?」
晏寧抿著唇不說話了。
沈濯輕嘆一聲,手掌扶上她的臉,擦去淚珠。
「阿寧,你不是喜歡我,你只是在這一刻需要我。」
第34章 第34章
一種警惕性很高的小動物,在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向外界試探,卻沒能得到想要的結果後,只會迅速地縮回洞穴,並且縮得更深。
晏寧後退半步,避開沈濯的手,溫熱的觸感一下子消失了,臉上還沒來得及擦去的淚珠被風一吹,像結了層冰。
她穩住聲線:「耳釘呢?」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
誰也沒有義務承擔她的負面情緒。
更何況她今晚只是生病難受,很快就會好的。
晏寧這麼想,又往後退了小半步,隨時準備告別。
任誰被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都該放棄了。
她在等,等沈濯先離開。
沉默中一種無名的情緒擠在胸腔,讓晏寧想起來當年連漪和晏山離婚,她趴在陽台上,看著搬行李的小貨車載著晏山離開,塵土飛揚,白色小貨車消失在街角。
那天連漪也不在家,世界靜得仿佛只剩她一個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習慣了看著人離開,習慣了一個人。
下一秒,天旋地轉。
晏寧腰畔和腿彎被一雙火熱的掌托著,她第一次這樣被抱起來,雙手下意識環住了男人的脖子,晏寧怕被鄰居看見多嘴,把臉埋進沈濯頸窩,凜冽的雪松香強勢霸道地裹住她。
「你放開我。」她掙扎了一下。
「別亂動,到車上就把你放下來。」沈濯嚇唬她,「掉下去我可不管。」
晏寧聞言更緊地摟住他。
車上有司機,看見沈濯抱著女人上車,識趣地下車抽菸,熟練到讓晏寧懷疑他是不是經常幹這種事,怔愣地望著司機的背影。
「別瞎想,不是我的司機,一朋友的。」沈濯不正經地解釋,「我可就這麼抱過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