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笑盈盈安靜地聽,心裡被這些瑣碎的吐槽一點一點填滿。
下一輪,還是沈濯贏。晏寧縮在他懷裡等問題,半天沒聽見聲音,剛想抬頭看他,就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沈濯從口袋裡掏出了檀木手串,拉過她的手腕給她戴上。
是金鐘獎上被他收回去的那串。
沈濯握著那截細細的手腕翻來覆去地看,檀木珠子下,幾乎透明的皮膚中青紫的血管清晰可見,嘆氣聲悠長深遠:「繩子都快斷了也不知道,我這次回香港,順便去普濟寺找師傅重新穿了一下。」
這串佛珠是有一年沈濯陪著晏寧去普濟寺上香的時候,師傅贈的,說是在佛堂里供了九九八十一天,有兩串,她和沈濯一人一串,沈濯平時不戴這些東西,就一直在家放著。
「快斷了嗎?」晏寧扯著珠子研究,裡面的彈力繩果然換了一條,「我都沒注意。」
沈濯說:「差點散在頒獎台上了。」
晏寧才不信,他那天晚上戴了那麼久不還是好好的?
沈濯怕她冷,把她的手腕藏進袖口裡,淡聲說:「收好。」
「嗯。」
天空一層疊著一層的金粉色,遠山的輪廓淹沒其中,鐘樓上普拉托綠和錫耶納紅的大理石也被染成一水兒的金色。
日落了。
晏寧又貓一樣窩進他懷裡取暖:「你快問我問題啊。」
她本以為沈濯會問她為什麼去金鐘獎也要戴著這串佛珠,連答案都提前在心裡想好了,沒想到聽見他問——
「晏寧,你愛我嗎?」
晏寧愣了一下,抬眼看他。
其實仔細想想,她好像從來沒對誰說過喜歡或者愛這樣的字眼,總覺得太矯情,說不出來,更何況這東西掛在嘴邊的才假。
但好像有時候也需要適當地講一講。
她的目光怔怔地定在沈濯臉上,又想,他以前從來不問這些問題的,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
沈濯與她對視,將情緒深藏進眼底,表面看上去雲淡風輕,實際緊張的喉嚨里像堵這塊石頭,呼吸聲也不由自主的放輕。
並不是猜不到答案,即便知道她會說什麼,等待的時間也依舊難熬,這種感覺新奇難得,為數不多的幾次,都是在晏寧身上體驗到的。那年在維多利亞港海面上,他向晏寧求愛,現在比那時多幾分自信,心境卻別無二致。
他聽見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重重地跳動,隨即又有一層聲音疊上來,在此起彼伏的鮮活的跳動聲里,耳邊一道聲音柔軟而堅定地說:「我好愛你!」
像審判的槍聲響起。
沈濯緊緊摟著晏寧。提出這個遊戲時他確實有很多想問的問題,問她的病,問她三年前分手的原因,問她為什麼寧願隱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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