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隻腳露在外面,沈濯握著腳腕想給她塞回被窩裡,卻摸著冰涼一片皮膚,皺了下眉,去摸她另一隻腳,也是涼的。
整棟房子採用了被動房系統,是恆溫恆濕的,洗完澡又在床上待了這麼久,她腳怎麼還是這麼涼?
沈濯乾脆揣進懷裡暖著,晏寧喝了幾口水,不想喝了,放下杯子,問他:「涼不涼?」
「不涼。」沈濯摸著她腳腕的溫度,憋著壞說,「但是……」
他故意停下,晏寧就問:「但是什麼?」
「但是好臭。」
「你才臭!」
晏寧輕輕踹他一腳,不解氣,又張牙舞爪地撲過去撓他:「你再說一遍?」
「別撓,別撓。」沈濯攥著她的手,細細研究她修剪的整齊圓潤的指甲,在燈光下漂亮的像晶瑩的小貝殼,「小貓爪,撓人這麼疼,快給我看看有印子嗎?明天上班被人瞧見了,都該說我家有悍妻了。」
「你別裝!」晏寧說,「我剛剪過的!」
她腮邊氣鼓鼓的,像小河豚,但能看出心情不錯。
總算哄高興一點,沈濯飛速在她側臉親了一口,趁她發火前摟著她躺下,接著關上燈:「快睡覺了,晏寧bb。」
第77章 第77章
晏寧沒睡著,盯著虛空中某一點發呆。不知道過了多久,輕輕翻身,拉過沈濯的胳膊搭在自己腰上,蜷進他懷裡。
她自以為動作很輕,沈濯卻醒了,掀起眼皮看她,臉上殘存著剛從睡夢中醒來的睏倦。
晏寧把臉埋在他頸間蹭了蹭,低聲問:「吵醒你了?」
這是個顯而易見的事實,但沈濯揉了揉她腦袋,說:「沒有,怎麼還沒睡?」
晏寧耳朵蹭在沈濯的睡衣衣領上,心跳聲擦著純棉的布料,沙沙的響,吵的她頭疼。
「晚上喝了杯茶,睡不著。」
沈濯手心滑到她背上,像哄小孩睡覺一樣,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拍著:「那我給你講故事聽吧。」
他聲音低沉又輕柔,像一匹世界上最順滑的絲綢。
晏寧在這陣聲音里放鬆下來,小貓似地微微伸了個懶腰:「什麼故事?」
除了耳熟能詳爛大街的那幾篇白雪公主和醜小鴨之外,童話故事簡直是沈濯的盲區,他信口胡謅:「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國家叫東海國,國王有一個非常喜愛的小公主,公主非常非常漂亮,有一頭烏黑的長髮,水靈靈的大眼睛,雪白的肌膚……」
沈濯捏著晏寧耳垂想了想,說:「肩膀上還有一顆小痣。」
肩膀上有顆小痣的晏寧:「…」
「一天,國王說要給公主挑選一位夫婿。有許多追求者慕名而來,第一個到東海國的是一位身高八尺的騎士。」
晏寧問:「是Mathias嗎?」
沈濯說:「不是,是炮灰一號,我們男主角不會那麼早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