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最會順杆爬,也知道晏寧最近對他心軟,這樣的好日子隨著他身體逐漸恢復而不剩幾天了,有些平時過分的要求此時再不提,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
他摟著晏寧的細腰,把臉埋進她頸間蹭了蹭,撒嬌一般:「你自己動好不好?我傷口還有點疼……」
晏寧聽見後半句,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這是個力氣活。
沈濯撥開晏寧額前汗濕的黑髮,真心實意地夸道:「阿囡真棒!」
「你在這跟我當幼師呢?」晏寧累的手指頭都不想動,掀起眼皮瞪視他,「什麼傷口還沒好,我看你體力好的跟牛似的。」
沈濯說:「誰叫我們阿囡厲害呢!」
晏寧又不易察覺地紅了臉。聊這個話題太容易擦槍走火,她舔了下唇:「我想喝水。」
「我去倒。」
沈濯起身以後,晏寧就開始明目張胆地欣賞他赤裸精壯的上半身,借著月光,能看見他寬闊的背上有幾道紅色印記。
怎麼回事,剛剛靠在床頭硌的嗎?
晏寧伸手打開燈——那赫然是一道道被抽出來的傷痕!
怪不得沈濯這次關上了燈,他以前總喜歡開著燈做,惡趣味十足,要看她眼底蕩漾的水波,要看她染成緋紅的身體。
「你大哥打的?!」晏寧撫著他肩膀,「再給我看看。」
沈濯把水杯遞到她唇邊,一副無所謂的神色:「有什麼好看的,喝水。」
晏寧低頭抿了一口,忍不住又說:「你都這麼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他怎麼還真打你啊?」
「是啊。」沈濯說,「下手太黑。」
打就打了,從小就挨他哥的打,沈濯其實沒什麼意見。他從進了醫院開始,一舉一動和所有的檢查報告都會複製一份放到沈澈辦公桌上,割破血管給晏寧補水這種事自然也瞞不過他。
他到底還算是沈家的繼承人,置自己的生命安危於不顧,於情理上可以理解,但挨一頓揍都是輕的。
晏寧細細長長的眉毛擰起來,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晏寧原本就不太喜歡沈澈這個人,現在更談不上有好感了。他太慎獨,內斂而克己復禮,守著大家族長子的威嚴,讓人很有距離感,和沈濯那種對外人的冰山臉不一樣,即便是親近的人,似乎也很難從他身上得到什麼情緒價值。
晏寧撇撇嘴說:「活該他沒老婆!」
「對!活該他沒老婆!」沈濯抵著她肩膀笑起來,「我看他這輩子都沒什麼希望能復婚了,我大嫂到現在都不願意理他。不像我,老婆什麼的就得趕緊追到手,晚一天都怕夜長夢多,唉——你說是不是?」
晏寧已經躺下了,反手把枕頭扔他身上:「再囉嗦就去睡書房。」
沈濯趕緊喜滋滋地關上燈,抱著她睡了。
早上八點多,晏寧剛睜開眼就被沈濯按在懷裡親了一通,她迷迷糊糊地推開,腦袋一歪躲進被子裡:「刷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