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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憶起初入衙門的時候,眾捕快看她身材瘦削,面色白皙,總是叫她「小白臉」,每次還合起伙來欺負她,一旦有些兇殘的現場,惡臭的腐屍,就讓她去勘察。

還記得她第一次看見的便是身首異處的婦女,身中二十多刀,皮開肉綻,因為死亡時間過長,又是大熱天,還爬滿了蛆蟲,簡直觸目驚心。

景暄和差點被臭暈過去,她強忍著才完成了勘察,旁人都以為婦女的致命傷是身上的刀痕或是直接頭被斬斷,景暄和卻發現這些傷痕皆是死後所傷,那麼婦女真正的致命傷在哪呢?

仔細檢查過她的九竅才發現,原來是一隻尖刀從陰戶插入,傷及腹髒,斷送了她的性命。

從那以後,因為景暄和表現出色,對待案件又認真,被捕頭重用,而那些嘲笑她的捕快,如今卻是她的手下了。

景暄和先派阿呆丈量出墳堆的高度、長度、闊度,又驗看屍體頭腳的朝向,繼而丈量屍體頭和腳距離墓碑的遠近。

準備就緒後,二人扒開浮土,只見棺木被一張蓆子包住,他們合力將棺木抬出,就在阿呆開棺的那一刻,景暄和打斷了他。

「慢著。」

景暄和從行囊中拿出皂角,用火點燃,又用麻油塗在鼻端,接著給阿呆也塗上,她又拿出兩塊生薑,自己含一塊,讓阿呆含一塊。

「記住,在打開棺材時一定要緊緊閉住嘴,以防穢氣沖入。」景暄和提醒道。

古代不比現代有那麼多儀器,景暄和便閱讀了許多書籍,學習古人是怎麼進行刑偵的。

阿呆雖然看起來有些呆傻,可是有個優點,那就是力氣極大,尋常人合力抬起的水缸,他一隻手就可以拎起來,所以在打開棺木的時候,阿呆輕輕一推,就打開了。

他將死者抬到明亮的土地上,景暄和看死者遍身上下、頭面、胸心都是青黑色,是中毒致死,可若是在學生房中搜出的砒霜所致,死者應該遍身起深色小皰,眼睛突出,嘴唇破裂,十指甲青黑。

這屍體怎麼看都不像砒霜中毒。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腥味?」景暄和側過頭,問阿呆。

阿呆說:「是有點奇怪,平常的屍體只是散發腐臭味,可是這屍體卻縈繞一股奇怪的味道,好像是……」

「是蛇腥氣!」景暄和說,她自幼愛與蛇蟲鼠蟻打交道,連寵物都是一條小黑蛇,自然對蛇腥味不陌生。

阿呆驚道:「難道夫子的死,和蛇有關?」

景暄和點頭,又在夫子的屍體上尋找有無蛇咬的傷口,可奇怪的是,屍體上並無咬痕,只是起了一些微赤色的屍斑。

這時,遠處閃過一團黑影。

是一隻極瘦的黑貓,透過髒亂的毛甚至能看見皮下聳起的骨頭,它瞪著圓溜溜地眼睛,一步一步朝他們逼近。

「救命啊!有貓!」

阿呆一蹦三尺高,趕忙躲在景暄和後面。

景暄和呵呵一笑,說道:「你連死人都不怕,為什麼會怕一隻貓呢?」

「死人又不會打我、傷害我,可是貓會咬我啊!」阿呆倒是振振有詞,「貓總是吃一些奇怪的東西,老大,你快趕走它,快啊!」

看得出來阿呆是真怕貓,景暄和便不再逗他,只是隨意找了根枯樹枝,在貓跟前敲了幾下,黑貓耳朵一豎,便逃跑了。

「好了,別怕了。」景暄和拍他的肩,阿呆從景暄和的身後探出半個腦袋,見貓走了,才長須一口氣。

二人合力將屍體放回原處埋好,又對著夫子的墓碑拜了三下。

景暄和嘆息道:「這夫子也是苦命,剛過不惑之年便猝然離世,留下一個瞎眼的老娘,阿呆,等我們辦完這個案子,記得去給他瞎眼的娘親送些錢,這老人家現在指不定多傷心呢。」

阿呆點點頭,又說道:「老大,為什麼每次驗屍我們都要親力親為呢?衙門不是請了仵作幫忙嗎?」

景暄和搖頭道:「仵作之欺偽,吏胥之奸詐,變幻莫測,他們的說辭不可盡信。對待每項案子,一定要慎之又慎,因為放過一點蛛絲馬跡,便有可能冤枉好人。我不能忍受在我的手下出現冤假錯案,我們雖為不良人,可是要行得正坐得直,對得起天地良心。」

「老大你好厲害啊。」阿呆傻笑了下,伸出大拇指道:「不愧是我一直以來的偶像。」

景暄和不以為意道:「下山吧,我請你吃涮羊肉,餓壞肚子就不划算了。」

阿呆自然舉雙手贊成,兩人說說笑笑,隱於暮色四合的竹林之中。

只是心中一直有個疑慮環繞——若是夫子沒被蛇咬,那蛇腥氣總不會憑空而出吧?

第4章 蛇毒之謎(2) 白瓷瓶上印有臘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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