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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我這外袍是誰賜的?」

阿呆搖搖頭:「不知。」

「是當今聖上。」魏福忠眉頭一皺,凜然道:「既是聖上所賜,你這小吏卻將它弄髒了,真是叫人難辦啊。」

阿呆盯著魏福忠,卻見他繼續說:「咱家的衣服,弄髒了弄破了,自然不打緊,可若是聖上御賜的,你就是弄掉一個線頭,都是不可輕饒的,更何況是弄上了這麼一大片水漬?」

「那……我幫你洗乾淨不就成了?」

阿呆說著就要去拿衣服,脖上的兩把長劍卻比得更緊了。

「你說怎麼辦吧?」阿呆到底是直腸子,不會拐彎,面對這種情況也有些失策。

「這件事說好辦也好辦,說難辦也難辦,只是今兒個初一,是咱家吃齋念佛的日子,不宜見血。」

魏福忠抽了幾口煙,將煙霧吐在阿呆的臉上,阿呆被這煙燻得直咳嗽,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魏福忠緩緩道:「大明新從高麗國得了一批宣紙,本是用來糊窗戶的,可若是你能幫我試一試這宣紙的好壞,那麼這件事,我便在聖上面前替你擺平了,你覺得如何啊?」

就這麼簡單?

阿呆趕忙點頭,用袖子抹了把臉,道:「我就說你長得不像壞人,看來我看人的眼光真准,那好吧,我幫你這個幫。那些宣紙在哪兒呢?」

「巧了,今兒個我就帶了。」魏福忠朝小太監微微抬頭,小太監連忙叫人將宣紙拿出。

這紙微微泛黃,被裁成了相同的小塊,魏福忠似乎有一種怪癖,所有的東西必須相同大小,甚至連太監站的位置間隔都要相同。

「怎麼試呢?」

阿呆覺得十分新奇,魏福忠卻朝隨從使了個眼色,繼而對阿呆說:「你乖乖按咱家說的去做就好了。」

人群中走出另一名太監,圓滾滾的身子,像個水桶。

他搬出一把長椅,阿呆被幾個太監架著,推到椅子上睡下,太監將他的手腳綁住,胖太監按住他的頭部。

「不是說試宣紙嗎?怎麼把我綁起來了?」

阿呆覺得疑惑,難道試宣紙還要先把他給綁起來嗎?

卻見魏福忠微笑道:「萬事俱備,那我們便開始吧。」

胖太監露出一絲陰森森的笑,把阿呆看得毛骨悚然。

他將高麗紙沾水,貼在阿呆的口鼻處,又拿出第二層,也貼在了他的口鼻處……

棗樹下的景暄和暗叫不好,阿呆哪裡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貼紙悶斃」,專門由太監施行。

犯人開始還通氣,可是濕紙一張張貼上,一步步使人缺氧,最可怕的是,犯人的眼睛能看見,耳朵能聽見,只是隨著時間推移,窒息加劇,恐懼感不斷加強……

可以說,犯人是一點一點看著自己被折磨走向死亡的。

想不到過了這些年,魏福忠的手段愈加毒辣,他不喜歡見血,卻有一萬種方法殺人於無形,這是比直接殺死他們更讓人畏懼的。

阿呆的臉憋得通紅,已經呈豬肝色,魏福忠眼中卻露出一絲光,那絲光夾雜著瘋狂、興奮、陰鬱、變態……這一瞬間,景暄和仿佛看到了一個惡魔。

不行,若是再這樣下去,阿呆會被悶死的!

景暄和回想穿越後與阿呆的相處,兩人不止有同袍之誼,甚至還出生入死過。阿呆雖然膽小,可是他為人憨厚耿直,做事一絲不苟,可以說,阿呆不僅是景暄和的下屬,更是她最信任的同僚,所以,她自當挺身而出。

「魏公公,小人有要事稟報!」

清朗的聲音出現在魏福忠身後,他不由得向後望去,一名穿黛藍色常服的少年推開人群,緩緩朝他走來。

陽光落在少年的身後,讓他有種磊落的感覺,眼神明亮堅定,令人不可逼視,這一瞬間,仿佛萬千的光華盡數落入了他的眸中。

「大膽!」小太監雙手叉腰,擋在魏福忠面前。

「讓他過來。」魏福忠淡淡道,心想,從這少年的打扮上看,應該是錦衣衛的人,他與錦衣衛指揮使周承恩向來面和心不和,可是同朝為官,卻不好撕破臉。

小太監只得讓開,憤恨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作男裝打扮的景暄和快步走到阿呆身邊,將他口鼻上的濕紙拿下,施禮道:「小人看管屬下不利,驚擾了廠公,實在該死,可我這屬下是個老好人,平常做了好事也不聲張,這次他明明幫了廠公您一個大忙,卻讓您誤會了。」

「哦?」魏福忠收了那絲光,他本對這少年擅自拿下濕紙的行為很不滿,可聽他這麼一說,倒有些感興趣了。

景暄和道:「廠公,剛才您小憩的時候,有一隻蜘蛛向您爬來,您的隨從沒有注意,這蜘蛛就快爬到您身上了,多虧我這呆頭呆腦的屬下一撞,才將蜘蛛撞到了一旁。」

魏福忠沒有說話,他身旁的小太監卻高聲道:「休得滿口胡言,哪裡有蜘蛛?分明就是你這不良人隨口捏造!」

「這位公公,說話可要講良心,你說我捏造,有什麼證據?」景暄和看著那小太監,只覺得心中蔓延開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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