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伙人武藝高強,並未留下屍體,可微臣經過分析,已經鎖定了幕後元兇。」
「哦?」朱懿德眼中划過一絲笑意,靜待下文。
景暄和斂眉,道:「皇上,可否屏退左右?」
「到底是何人,讓愛卿如此神秘啊?」朱懿德似乎很有興趣,對貼身太監吩咐了幾句,眾人便魚貫而出,守候在門外。
「這下愛卿可以說了吧。」
「微臣不敢。」景暄和深深施禮,只是說出這四個字。
朱懿德臉色一變,一字一句道:「臭小子,現下就你我兩個人了,不用裝了。」
他的眸子重新染上了輕佻的顏色,像熠熠陽光下的寶石。
景暄和:「您是君,我是臣,之前微臣對皇上多有冒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
「夠了,不必在意什麼君臣之別。」朱懿德坐下,翹起二郎腿,喝了口茶道:「想說什麼就說吧,不用藏著掖著。」
景暄和:「這名元兇藏得極深,微臣一開始本覺無從下手,也曾往白蓮教上面去想,可是總覺得奇怪,並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這起綁架與邪教有關。」
她頓了頓,「後來微臣仔細思索整個過程,卻發現了一個疑點,細細一推,便想到了更多疑點,這名元兇就呼之欲出了。」
「什麼疑點?」朱懿德眉毛一挑,問。
「陛下可還記得,在我們第一次逃跑失敗後,那高瘦子曾說過一句話,大意是,不會鳧水的人,是逃不出這暗室的。當時微臣就奇怪,這高瘦子怎麼會知道我們不會鳧水呢?」
朱懿德眼睫微動,濃黑的眼珠像潑墨般深邃。
「陛下曾出去過一次,回來後,微臣叫陛下逃,但陛下卻放棄了出逃的機會。當時微臣也沒多想,可是現在看來,這高瘦子知道我們不會鳧水,只有一種可能了。」
朱懿德抬起目光,直視景暄和的眼睛,她微微低頭,正色道:「一定是陛下趁著出去的間隙告訴這高瘦子的。」
「你是說,朕?」朱懿德身影一凝,隨即哈哈一笑,「愛卿莫不是在開玩笑?這個笑話可真不好笑。」
「就是陛下。」景暄和十分肯定地說。
朱懿德沉吟了一下,收了笑意,「愛卿此話何解?」
景暄和:「真相就是,第一伙人是高麗國的刺客,而第二伙人是皇上自己的人。在第一伙人進入建寧寺時,皇上並未害怕,也許是誤以為您的人來了,可是看到他們真的扭斷微臣手腕的時候,您是那麼驚恐,也許就在那時,皇上意識到,這並非是個鬧劇。後來,第二伙人出現,將第一伙人盡數除去,皇上才被自己的人劫走,並關到暗室中去。」
朱懿德一直望著她,眼裡像竄起一從火苗,越來越興奮。
景暄和繼續說:「皇上在暗室里不想逃,讓微臣起疑,因為正常人怎麼會一直沒有想逃的念頭呢?這不合道理。
後來,綁匪解開我的繩子,一定是皇上的安排,算皇上對微臣還有一絲同情。再後來,微臣用小蛇傳遞消息,皇上卻想逃了,料想那時皇上一定是不想太快回來,才和微臣一起『逃』出去,好在外面多停留一會兒。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第一伙人是真正的刺客,而第二伙人,是皇上的人,是皇上故意派人將您劫走的。」
朱懿德不怒反笑,淡淡道:「你是個聰明人,算朕沒看錯你。」
他指了指身旁的玫瑰,「朕貴為天子,自然是不必親自修剪花卉的,可朕從小就對花花草草十分喜愛,有時甚至花幾個時辰插花,當時朕的老師知道了,對朕說,皇上是天下的主人,修剪花草是宮女太監的活計,一味將心思放在細枝末節上得不償失,從此,朕再也沒有修剪過花草。」
景暄和不知為何他會突然提起這個,只是屏息以待。
這位皇上,表面上看起來玩世不恭,優柔寡斷,可卻有自己的想法。
「尋常人家的孩子尚且能夠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可是朕卻不行,除了朝政大局,不容朕有片刻喘息的機會,只能被關在那金碧輝煌的大籠子裡,像個木偶,這樣的日子,很可悲吧?」
「皇上這是什麼話?」景暄和抬頭,「皇上貴為九五之尊,自當受萬民敬仰,怎會與『可悲』兩個字掛上聯繫?」
「不是麼?現在的生活著實無聊,特別是在宮裡,大家循規蹈矩,日子像白開水一般划過,今天和昨天沒有不同,和明天也沒有不同。紫禁城固然有雕樑畫棟,氣象萬千,不過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平平淡淡,食之無味。朕就是想掀起一點波瀾,讓大家來找朕,讓這冷酷的生活熱鬧一點,你不覺得,這樣很好玩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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