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兄弟四人定當盡全力輔佐景大人!」錦衣衛四兄弟鄭重道。
……
案子的突破點便是那手絹。
景暄和回到了凌詹雲的房間,凌詹雲見景暄和來了,像貓捉老鼠一般,縮到了角落,死死地護住那手絹。
「我們知道你妹妹的下落了,她沒死。」景暄和的開場白竟是這個。
其實,這是她編造出來的,只是為了卸下他的注意。
凌詹雲的眼中炸開一抹希望,像瀕死的人找到了動力,他嘴唇囁嚅道:「真的?我就知道……我那天明明在街上看到她了……」
「你之前不是說在睡夢中嗎?」景暄和抓住他話里的玄機。
「不……第一次是街上,我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跟著她走啊走,結果一個轉角,她就消失不見了……後來就是睡夢中了……」凌詹雲吞吞吐吐道,神情迷惘而怔忪。
「你過來。」景暄和朝他招了招手。
凌詹雲站都站不穩,最後爬了過來。
景暄和蹲了下去,「你妹妹喜歡穿紅色,對吧,可是你剛才對著牆壁找妹妹,這是為什麼?難道你最近看到了她?」
「我的腦子很亂,晚上睡覺時,我好像看到妹妹站在我的床邊,迷迷糊糊的。我想叫出來,嘴裡卻發不出聲音。她將這手絹給我,說要我聽她的話,去殺幾個人。」
「然後你就做了?」
「妹妹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眼睛都不會眨!」凌詹雲的眼睛直勾勾的,無知無覺地望向了遠處,「她要我扮成鮫女的樣子,我便按她說的做了。」
景暄和又說:「那紅紗裙與勾魂丹,是你放入檀天明家中的麼?」
「紅紗裙在我這裡不假,可有一天便不見了……我不知道是誰放的,勾魂丹是什麼?我不知道啊……」他捂住腦袋,說話開始顛三倒四,眼風亂瞟,腦袋突然炸開一般的疼,似是十分痛苦。
「你妹妹就在我手上,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現在怎樣,所以不敢見你。你如果能將這手絹給我,也許我能說服你妹妹,讓她來見你,到時候你們兄妹團圓,豈不是美事一樁?」
凌詹雲頭疼似乎緩解了一點,他用力地抬起眸子:「此話當真?」
「自然是真的。」
凌詹雲這才顫抖著將手絹遞給她,手絹已經被他揉的皺巴巴,上面還有一些不明的腥臭液體,景暄和皺眉,戴上手套,接過手絹,將它放入盒中。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去就來。」
說完,便關上了門。
凌詹雲看四下無人,終於爬起來,坐在了鏡子前開始整理頭髮。一想到要見到妹妹,眼睛裡就充滿了興奮的潮紅。
……
景暄和將手絹遞給齊三陌,悄悄說:「請將它送往順天府有名的繡娘手裡,我想知道這是什麼繡法,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齊三陌看到上面的濕痕,嫌惡地搖頭,「上面是什麼東西啊?這人真是個變態!」
景暄和關上盒子,「凌詹雲對他妹妹好像有一種病態的占有欲,甚至早已超出兄妹的感情了。他看到她的手絹,上面還有她的香味,居然能興奮成這樣。」
「他妹妹也是倒霉,本就父母早逝,還攤上了這麼一個腦子不正常的哥哥。」
齊三陌本要找馬,景暄和卻將白馬「流星」借給他,說:「用我的馬吧,切記,要快!」
「好嘞!」齊三陌騎上快馬,絕塵而去。
她出門,又去問了更多的人,奇怪的是,他們對於凌詹雲妹妹的情郎卻是眾說紛紜——仿佛一百個人口中有一百個樣貌。
有人說,他是漂亮的富家公子,有人說,他是街邊賣魚的商販,還有人說,他是鄰村的農夫,最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見過他。
問題就出在這裡。
如果是真實存在的人,應該不會被描述得這樣雜亂,這個人,更多好像是虛構出來的。
若真是如此,他妹妹怎會為一個虛構出來的人跳河自盡呢?
難道她一開始分析的殺人動機是錯的?
一個想法突然湧入腦海,又覺得不太可能……
可是看到凌詹雲的狀態,又覺得也許那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