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是個瘋子麼?」朱懿德有些猶豫。
魏福忠似是笑了:「主子萬歲爺,奴才今兒個可真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了,瘋子的證詞也算數的話,那他要說這紫禁城都是他家的,該怎麼是好呢?陛下可千萬不要聽信讒言,白白耽誤了工夫。」
一直沒有說話的萬靈安突然道:「陛下有所不知,凌詹雲並不是一直都是瘋癲,只要他神智清楚時,所說的話便能作為呈堂證供。何不請宮中幾名有經驗的太醫過來,判斷他的精神狀態?」
景暄和補充道:「陛下,若凌詹雲的證詞與其他證據相符合,或者能與另外的證據形成完整的證據鏈,那麼這樣的證詞也是可以被採納的。我們為官斷案,必須掌握所有的證據,臣懇請陛下一試。」
「首輔大人與景愛卿說的不錯,這倒是個辦法。」朱懿德同意了,便依他們說的做了。
魏福忠似是被駁了面子,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
凌瑤雪只覺得一顆心沉了下去,這個哥哥,就是她的冤孽,她本來已經過上了平靜幸福的日子,他為什麼又要來打擾,要她丟臉?她恨不得父母從來沒有生出這樣一個哥哥!
凌詹雲戴著鐐銬,被錦衣衛押到了大殿之上。
他的目光卻落在了那個柔弱的身影上,「妹妹……妹妹……我就知道你還活著!」
顧不得其他人在這,甚至顧不得當今聖上也在這,他的眼里心裡全都只有一人。
然而,被他叫做「妹妹」的凌瑤雪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他,只是木然地跪在殿上,手指不由自主地收攏。
「快拜見陛下!」景暄和提醒他。
凌詹雲看到凌瑤雪的神態,心下似乎明白了,他的唇色越來越白,只是跪了下來:「草民叩見陛下!」
「太醫們,你們可知,現在他的狀態是好還是壞啊?」
幾名老太醫圍了過去,商量了一下,其中一人說:「稟陛下,凌詹雲目前的精神狀態良好,請景大人問話吧。」
景暄和走近了他,道:「凌公子,今日你和我說過,是你妹妹指使你殺人的,可否在大殿之上,再說一次,讓大家都聽清楚?」
凌詹雲從跪下後,目光就一直黏在身旁的倩影上,她沒有看他一眼,想必是恨極了他吧。
凌詹雲突然趴跪在地上,「稟陛下,是草民自己要殺他們三人,與妹妹無關!」
「你說什麼?」景暄和瞪大了眼睛。
「確實如此,草民傾慕妹妹,情難自抑,犯了人倫大防,實在是罪該萬死!可我妹妹是無辜的,她看我日子拮据,便給了我珍珠解燃眉之急,又遞給我手絹作為念想。從頭到尾,都是我痴心妄想,與她沒有半點關係!
至於殺人動機,草民平生最討厭拋棄女子之人,當初草民以為妹妹便是因為被拋棄而自殺的,所以便殺了這些該死之人,草民不後悔!後來又將證物藏於鄰人家裡,沒想到卻被景大人識破了。陛下要殺要剮,草民絕無二話!」
他聲音不大,卻響徹整個大殿。
此時沒有人說話,仿佛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清楚。
凌瑤雪眉頭抬了抬,眼神一瞥,餘光望向了他。
這是她今日第一次看他,只見他目光清明,完全不像是個瘋子。
她突然笑了,「何必呢,哥哥,你是想讓我欠你人情麼……以為這樣就能彌補你對我這麼多年的傷害了?你想一個人去死,那我偏偏就不如你的意。」
凌詹雲一怔,想去拉凌瑤雪的袖子,她卻將手一抬,自動略過了他的觸摸。
「別碰我!你讓我感到噁心。」
她幾乎是從齒縫間吐出這幾個字,卻讓所有人產生不寒而慄的感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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