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這個變化會帶來怎樣的後果,此刻的她,只想自己一個人待著。
河邊村傳來消息,那日活著的不止阿呆一人,還有一個痴傻的小女孩也撿回了一條性命,女孩子連話都說不清楚,只是一直重複著「冰塊臉」三個字。景暄和猜想,是趙四梁捨去性命救的這個女孩,那女孩躲在水缸中才逃過了一劫。
只是她呆呆傻傻的,所有親人都死了,景暄和只能將她送到了養濟院中,還給了銀子讓管事的好生照顧。
這些天,她每日都去養濟院陪小女孩,哪怕只是坐在一旁,看著她玩耍。
她還去探望了高大虎他們的親人,這些人的每一滴淚水都刻在了她的心中,齊三陌的女兒才三歲大,大人哭,她也哭,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哭些什麼。
這一切的痛苦的根源都是他。
萬靈安。
……
溫泉水暖。
她將玉簪拔下,任如瀑的青絲垂下,將整個身體都浸沒到池子中。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囂,打破了這寂靜,
「萬大人,你不能進去,景大人正在沐浴呢!」若薇急匆匆地攔住萬靈安。
「讓他進來。」
她的聲音在霧氣中是那麼朦朧。
他似乎有些彷徨失措,就這樣直直地走了進來,她在池中抬頭看著他,無悲也無喜,她的面容隱在霧氣中,卻讓人感到一種鬼魅的感覺,好像暗夜中的幽靈,有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可否待我穿上衣裳?」
她的聲音冷淡的出奇,萬靈安一愣,緩緩地退到了屏風後面。
她只穿一件素色的寬袍,垂墜到地上,長發飄散,隨意地插了一根簪子。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出去吧。」她冷道。
院中種著桂花樹,正是金桂飄香的時節,微風一吹,便有桂子落到了她的頭上。
他想幫她摘下來,卻始終沒有抬手。
她冷淡的目光讓他不敢動彈,仿佛他連呼吸都是錯了。
「是你嗎?」她突然抬頭,聲音極輕。
萬靈安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河邊村的那場大火,到底是不是你放的……」她又問了一遍,目光很明顯地一沉。
風突然變大了,空氣中瀰漫著潮濕的氣息,連帶著枝丫也凌亂地搖晃。
「是我。」
他沒有否認。
景暄和痛苦地閉上了雙眼,她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再度睜眼時,她看他的目光愈發陌生了。
「高大虎最後的信中說,河邊村有一股神秘的勢力,應該就是你的人吧。」她緩緩地,一字一句道。
萬靈安的身形僵硬起來,他說:「是我。」
「難道為了鬥倒魏福忠,你便要那一村子的人來陪葬嗎……萬靈安,你到底有沒有心?我總說魏福忠是一個冷心絕情的怪物,原來你,和他是一樣的啊,你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怪物!」
這一次,她沒有再叫他「萬淵」,而是和所有人一樣,叫他「萬靈安」。
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了半分親昵,剩下的,只是前所未有的冷淡。
萬靈安突然想起他母親去世的那一晚,他沒有流下一滴眼淚,他們也叫他「怪物」,而如今連她都認為,他是無可救藥的怪物了嗎。
只是,怪物就怪物吧,無所謂了。
此時的他甚至覺得,只要她能消氣,就算用世界上最惡毒的語言來詛咒他,他也不會在意。
萬靈安沉默了一下,道:「魏福忠,他傷害了你,你受過的梃杖,全是因為他,他必須付出代價!」
「這是我的事情,如果我知道你會恐怖如斯,我一開始就不會……就不會……我們本就不該在一起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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