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芃敏疑惑道:「這兩人是黑風寨的土匪嗎?」
如今望春縣的一半已經被黑風寨攻破,他們盤踞山野,很是囂張,而另一半還在朝廷手中。
景暄和搖頭說:「不,黑風寨一向不會單獨行動,平常都是有組織地與朝廷對抗,以寨主馬首是瞻,而這兩人看起來就是普通的山匪,只是我們運氣不好,撞上了而已。」
景暄和一行為了不打草驚蛇,一路上都換上了普通的衣裙,就是不想讓對面黑風寨的土匪發現行蹤,誰知道卻碰到了這兩個匪徒。
「景姐姐,你還記得昨天想調戲我們的那些漢子嗎?我還以為他們也是黑風寨的呢,沒想到他們看起來那麼威風,也能著了這兩個匪徒的道。」
景暄和哈哈一笑,「我早就知道他們不是土匪了,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是鎮遠鏢局的鏢頭。」
「鎮遠鏢局?」
景暄和解釋道,從進客棧她就發現院中停著幾輛馬車,其中兩輛上面插著旗子,旗子上有豹子的圖案,她以前查案時和他們打過交道,自然知道這些人的底細,以前的老鏢主叫王劍揚,也是個行得正坐得直的好漢,平日裡管理屬下極為嚴厲,只可惜數月前去世了,由他的兒子接過了鏢局,沒想到卻管理不利,這幾個漢子應該是新來的,居然敢調戲良家婦女,實在是辱沒了鏢局的名頭。
「原來如此,那麼眼下的這幾具屍首,又是何人呢?」徐芃敏問道。
景暄和指了指這三具白骨,說:「從盆骨來看,女性的骨盆通常更寬,而這三人很明顯是男人,他們肢骨較為粗壯,也能佐證這一點。根據他們牙齒的磨損程度上看,應該都是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白骨風化嚴重,死亡時間在二十年左右。」
她頓了頓,說:「根據骨頭處的斷口來看,兇手應該是用了大環刀,這刀必定十分鋒利,力道極大,才會造成斷口處如此整齊!」
「那麼這客棧之前的主人是誰呢?是不是那人殺的呢?」
「等我到望春縣以後,要去翻翻當地的縣史,看能不能查到些什麼。至於是不是客棧主人殺的,或者有什麼隱情,還需要更多的線索。」
徐芃敏點點頭,捂住胸口說:「真是沒想到,這荒野客棧還發生過這麼血腥的事情。」
「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景暄和無奈地笑了笑,說:「真是自古以來的真理啊。」
景暄和最後對著這三具白骨照了照,突然發現這三人的腳指頭有些奇怪,和尋常人不同,她再次確認了一下,以免自己看錯了。
徐芃敏問:「有什麼不妥嗎?」
「不妥倒是沒有,只是你有沒有注意到,這三人應該是親戚關係,他們的腳居然都是六指!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六指的人呢。」
經她這麼一說,徐芃敏也看到了,她揉了揉眼睛,數了好幾次,心中暗暗稱奇。
她們又往前面走,路越來越難走,有時甚至要匍匐著前進,三人都有些狼狽,可是心中隱隱地又有些想知道前方到底是什麼。
突然發現了一間石室,這石室大門緊閉,在昏暗的燈光下像佇立的巨人,兩邊有兩隻高大威武的鎮墓獸,人面獸身,凸睛豎眉,獠牙外突,十分的猙獰可怖。
在大門的兩邊還有斑駁的壁畫,因為年歲太長,色彩已經脫落,隱約看到是舞女們在台上跳舞,下方坐著一喝酒的男人,只是那男人的臉卻被人用石頭給劃了許多痕跡,已經看不出樣子了。
這男人應該就是墓主人了。
若薇拿出手絹擦了擦臉,說:「景大人,我們……真的要進去嗎?」
她兩隻手絞著手絹,看出來心中有些緊張。
「都說古墓中有神獸坐鎮,想來凡人也難以接近,今天我們卻實實在在地站在了這裡,不得不說是一場奇遇,可是,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啊?」
「既然上天讓我們來到了這裡,一定不能白來,若薇,如果你害怕就站在外面,如果有什麼危險,有我在前面頂著。」
景暄和一向是個膽大的性格,對這些未知的事物充滿好奇心,可如果若薇不適,她也不會強求她和她們一起進去。
誰知若薇咬咬牙,說:「來都來了,我也和你們一起去吧。」
「好。」景暄和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我們這便推門吧。」徐芃敏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