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又夢見與阿呆正在查案,案子很血腥,死者死狀慘烈。她蹲下來驗屍,突然胸口一片涼意,一摸才發現她流血了,阿呆的臉變成了兇手的臉,竟在後面捅了她一刀……
景暄和終於驚醒,身上全是冷汗。
她換了身衣服,剛一出門,卻見吳知縣的師爺已等候在側,他說:「知縣大人已經聽說了昨天發生的事情,今日天還沒亮就來到了縣衙里,還說如果景大人有需要,請隨時叫他。」
景暄和與師爺一同去往大堂,吳知縣還是那副和藹可親的樣子,他徐徐道:「景大人,昨夜睡得可還習慣?」
「多謝吳知縣掛念,昨夜很好。」
「本官聽說景大人與阮縣丞定下約定,案子有進展了嗎?」
「我想我必須搞懂紅袖瞬移的方式,也許只有弄懂了這個,才能找出兇手,可是,目前還沒有思緒。」
吳知縣點點頭:「紅袖之死讓阮縣丞十分悲痛,我特意准許他休沐三天,寄託哀思,所以他今天不會來縣衙。如果景大人有什麼需要,請儘管跟我說。」
「多謝吳知縣。」景暄和施了一禮,「不過我還是想去案發現場,只有在那裡,才會有更多的靈感。」
她與茗泉又來到了阮府,與昨天不同的是,今天的阮府已經掛起了白布,換上了白燈籠,好像要給紅袖操辦喪事。
剛一進門,卻撞到了阮府的老夫人,她目光探究地望了景暄和一眼。
阮繼的母親一向深居簡出,也不喜歡湊熱鬧,只是她的表情很嚴肅,讓人敬而遠之。
景暄和說:「見過阮老夫人,景某是過來幫阮縣丞查案的錦衣衛,此案疑點頗多,所以今天才又過來了一趟。」
「那就有勞景大人了。」
阮老夫人點點頭,杵著拐杖和丫鬟們一起離開了。
景暄和又來到了昨天發現屍體的房間。
她環顧四周,總覺得缺了什麼東西。
到底是什麼呢?
「景大人,請喝茶。」侍女端上一杯茶給景暄和,她想也沒想就準備喝,可是到嘴邊,卻停下了。
那侍女早已不見了蹤影。
景暄和仰頭喝了茶,下一秒就倒在了地上。
有人躡手躡腳地過來,將她背了起來,穿過亭台樓閣,放到了一張柔軟的床榻上。
那人將紗簾垂了下來。
門突然被鎖上,屋內又寂靜起來。
景暄和突然睜開眼睛,其實她剛才是假裝喝下的那茶,全倒在了花盆裡,她早已發現那茶被下了迷藥,便想來個將計就計,看看幕後之人想幹些什麼。
這房間布置得很氣派,還掛上了文人墨寶,難道是……阮繼的房間?!
心底有一個想法冒了出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手段也太下作了吧。
門外似乎有人進來了,景暄和趕忙重新躺在床榻上,只是屏氣凝神,注意著外界的一舉一動。
來人似乎昨夜沒睡好,精神有些恍惚,打開了門,往床榻而來。
景暄和握緊拳頭,要是他敢對她不軌,她不介意給他一拳。
阮繼掀開紗簾,很有些驚訝,他揉了揉眼睛,似乎沒想到床上怎麼會多了一位麗人?
氣氛有些尷尬。
景暄和心想,好像不是阮繼做的,如果是他,他不會這麼吃驚,半天都不動彈。只是,如果不是他,那又會是誰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躲在暗處的人想阻撓景暄和查案。
阮繼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流連,不可否認,這女子很漂亮,當她盯著你時目光澄明,讓人不敢褻瀆,可是當她閉上眼睛時,卻輪廓柔美,恍若精靈。
阮繼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突然坐下來,伸出手似乎要去摸她的臉。
景暄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坐了起來。
阮繼被嚇了一跳,「景……景大人……」
「你要做什麼?」
阮繼像被抓包一般,「是你躺在我的床上,難道不是你想……」
「這怎麼可能?」景暄和使勁搖頭,「剛才我在紅袖房間探查時,有一個侍女給我端了茶想將我迷暈,我便將計就計,沒想到他們竟然將我背到了你的房間,阮縣丞,看來你府里的人手腳已經不乾淨了。且看著吧,等下還會有一齣好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