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膽子大的突然說:「最近珂兒姐姐很有些奇怪,總是捧著一個香囊在繡,我們問她那是什麼,她還說不用我們管,看起來很寶貝那個東西,我們都猜,是她想送給情郎的。」
「哦?這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嗎?」
「可不是?」小丫頭撓了撓腦袋,說:「就是上個月才發生的,珂兒姐姐就像變了一個人,平時不苟言笑,一副阮府大丫鬟的做派,最近竟會和我們開玩笑了,變化可不是一般的大,就像是剛剛陷入愛河的少女。」
「那香囊現在在哪裡呢?」
「我看珂兒姐姐總是放在她的枕頭下面,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還在那裡,我現在就給景大人去拿!」小丫頭自告奮勇道。
不一會兒,她就回來了,手上拿著一個繡了小白兔刺繡的香囊,這香囊雖不甚精美,可是看得出來,繡得十分用心。
景暄和又仔細端詳了一下那香囊,很明顯這是定情信物,珂兒對此用了不少心思。
她遺憾地望了珂兒一眼,她以為那是給她幸福快樂的情郎,誰知卻是個殺人的惡魔。
到底是錯付了。
珂兒的衣服已經濕透,上面還帶著水草淤泥,衣領上卻有些泛黃的痕跡。
好像是……油漬!
景暄和心下瞭然,隨即問小丫頭們:「你們知道阮府有什麼放雜物的地方嗎?」
「後院的角落裡有個柴房,平時沒用的桌子椅子都堆在那裡!」小丫頭搶先道。
景暄和微微一笑,眼中帶著自信的光芒:「去稟報你們老爺吧,紅袖夫人與珂兒之死,我已經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
一得到消息,阮繼和阮老夫人就匆匆而來,後面跟著阮氏的族長和後生們,他們倒要看看,這景大人是不是如傳說中的一般探案如神,還是只是個徒有其表的花瓶。
茗泉在後花園等待著眾人,他說:「景大人請各位去柴房一敘,她說案子的關鍵證據,就在那裡。」頓了頓,「還有,請帶著阮府的丫鬟家丁們一起去那兒吧,景大人說,兇手,就藏在他們之中。」
「這女子怎麼神神秘秘的,」族長有些不耐煩,「可不要叫我們失望了。」
眾人與茗泉一道去往了柴房,這兒在阮府的角落,平時很少人來,裡面堆砌著廢棄的家具,因為沒有人打掃而顯得格外荒蕪。
景暄和負著手站在柴房門口,目光望向了裡面,眾人隨著她的目光往裡面看,只看到一些廢舊的桌椅,不知道有什麼特別的。
茗泉對景暄和恭敬道:「景大人,大家都來了。」
景暄和轉身,後面黑壓壓的來了一片人,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有的是好奇的眼神,有的則是不屑。
她沒有理會那些目光,而是微微一笑,說:「誠如茗泉所說,我已經找到了兇手,可是在此之前,我還是想還原一下紅袖死亡當晚發生的事情,想必我還原之後,一切就都一目了然了。」
眾人聚精會神,生怕錯過什麼玄機。
景暄和繼續道:「那一晚,阮縣丞設宴替我接風洗塵,我們坐在湖心亭中,看到紅袖夫人在石畫舫中彈琵琶。小丫頭,你和紅袖夫人身量相似,都很嬌小,能不能請你扮演一下她?」
小丫鬟點點頭,景暄和拿出一個紅木凳,那凳子有靠背和把手,和當晚的那把看起來很像。
小丫頭坐在凳子上,靜待景暄和接下來的發言。
「突然,燈籠熄滅了,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我發現那燈籠上面有石子穿過的痕跡,兇手站在遠處,用小石子將蠟燭彈滅,他的指尖很有力量,不出意外的話是個練家子。」
阮繼不解:「可是有兩個丫鬟守在石畫舫通往花園的路上,兇手又是怎麼劫走紅袖的呢?」
景暄和朗聲說:「兇手可沒有『劫走』紅袖,事實上,紅袖自己躲起來了,兇手將她轉移到房間後,才殺掉了她。」
「她自己躲起來?」阮繼瞪大了眼睛。
阮老夫人也說:「真是一派胡言,她是我兒子最寵愛的小妾,平日裡吃香的喝辣的,又怎麼會想逃走呢?」
「我猜想,她是受到了威脅,所以不得不逃走,她以為那個人會幫助她逃走,誰知在這個過程中,卻被殺害了。」景暄和惋惜道。
阮繼擺手說:「不,不對啊,燈籠重新點起後,石畫舫裡面只有一面屏風,一把琵琶,還有一張凳子,我命人撤走了這些東西,讓他們仔細搜索,但是並沒有發現紅袖的影子,那麼,她躲在哪裡呢?難道是會隱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