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看看,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方正的臉,濃黑的眉,充滿戾氣的眼。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心逐漸被仇恨占滿了呢?
突然一陣頭暈目眩,他跌坐在椅子上。
「來人,我要沐浴!」周粲吩咐了一聲,手下趕忙讓丫鬟給他準備熱水。
泡在熱水中才好像活了過來,他兩隻手搭在浴桶邊沿,將脖子後仰,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景暄和是在半個時辰後才來找周粲的。
她跟在周粲手下的後面,敲了敲門,裡面沒有聲音。
又敲了敲門,還是沒有聲音。
「也許大當家的睡著了吧。」
「他那麼警覺的人,會睡得這麼死?」景暄和很有些不信,「他已經沐浴了多久了?」
手下思索了一下,「不到一個時辰吧。」
不好……
她有預感,周粲一定是出事了。
「你們信我!大當家的有問題!」
手下們狐疑地望著她,又不敢擔責任,趕忙踹開了門。
簾幔飄動,男人在浴桶中一動不動的,景暄和顧不得男女之防,掀開簾幔,果然見他陷入了昏迷。
「快!快叫幾個人將他抬出來!」
眾人兵荒馬亂地將他抬出,景暄和第一次看清了他鬼面下的樣子。
模樣倒是英俊,只是刺青的字有些礙眼。
她摸了摸他的額頭,燒的滾燙,不禁對他的親信說:「黑風寨有大夫嗎?」
「我們這裡只有大巫。」
大巫?
親信補充道:「每次有人生病,都會請大巫來祈禱,用大巫的符咒來泡水喝,比大夫有用多了。」
景暄和:「……」
「可否將我官府的同僚請過來看看?」
她是這樣想的,萬靈安雖不是醫師,可他來望春縣之前,莊志興莊大夫一定給了他許多護身的丹藥,也許其中有什麼靈丹妙藥也未可知?
周粲的臉色有種不正常的潮紅,他嘴裡喃喃念著,不知在說些什麼。
「大當家的,你在說什麼?」
景暄和湊過去聽。
「靖萱……靖萱……」
好像是一個女子的名字。
看他的樣子似乎十分痛苦,景暄和將手覆在他的額頭上,想看看他現在的溫度,他的大手卻突然將她的整個手抓住,包在了掌中。
景暄和想掙脫,誰知他的力氣大得驚人,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下一秒,她轉頭,卻見萬靈安在周粲親信的帶領下來到她的身邊。
望著他們交纏在一起的手,萬靈安大步過來,硬生生地將周粲的手掰了開來。
景暄和揉了揉手腕,萬靈安卻說:「看他的樣子,是中毒了。」
「中毒?」景暄和重複了一遍,又問周粲的親信,「你們大當家的今天吃了些什麼?」
「剛才一直都好好的,只是喝了二當家的給他的一杯茶,就有些頭暈了,還渾身發冷,嚷著要沐浴……以前,大當家的可從來不會在白天沐浴的。」
景暄和一驚,難道是他們兄弟鬩牆,感情並不是看起來的那麼好?
可為什麼偏偏選這個時候給周粲下毒呢?
周巡與周岑岑也趕了過來,看到周粲的樣子皆是大驚。
景暄和一直都在關注周巡的表情,只見他關切地望著病床上的男人,如果是在演戲,這演技也太高超了吧。
「大巫,將大巫叫過來吧!」周巡提議道,「以往大家生了病,都是大巫過來祛病除災的,這次肯定也是一樣!」
周粲倒下了,大家都以周巡馬首是瞻。
景暄和本想說是「中毒」,可萬靈安卻對她使了個眼色,他倒想看看,他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不一會兒,大巫就被簇擁著過來了,他臉上塗滿了油彩,一身灰色的長袍,下面掛著幾只鈴鐺。手中握著一隻青蛇式樣的法杖,身上掛了一個布袋子,裡面滿滿當當的全是深黃色的符咒。
一看到周粲,他就大驚失色地說:「大當家的中邪了!必須要除掉邪祟,才能保他一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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