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兒對於別人的觸碰十分抗拒,一開始見若薇來了,甚至要去咬她,還是被其他丫鬟拉住了,才沒有得逞。
裴素傑卻握住她的手,寬慰道:「娘親,聽我的話,她們不會傷害你的。」
楚九兒只是呆呆地點點頭,也沒有再反抗了。
莊志興給她號脈完,眉頭一挑,又看了眼她的舌苔,只見上面有一痕月牙一般的印記,很是奇特。
「這竟然是……竟然是亂心草啊!」
「亂心草?」
莊志興捋了捋鬍鬚道:「正是,這婦人是被人餵了毒藥啊!崑崙山上有一種草藥,名叫亂心草,若是服食過量,則會亂人心志,讓人瘋癲,甚至連自己是誰都記不清了。」
「還好有她此生至親之人在身邊,她的神智才稍微清醒了一點,否則再拖下去,就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就算是神仙來了也難救了。」
「莊大夫,像她這樣的病症,有希望治好嗎?」景暄和問道。
莊志興嘆了口氣,「若要解亂心草的毒,必須用同樣產自崑崙的忘憂花,只是這花很是稀有,整整十年才會開一次花,放眼整個京城都寥寥無幾。
我曾聽說有人為了這忘憂花花費了重金,四處奔波,才勉強求得一片花瓣。」
景暄和驚訝道:「這世上竟有如此稀奇的東西?若莊大夫不說,暄和還不知道呢。」
莊志興說:「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啊。老夫為許多人看過病,其中不乏一些疑難雜症的,只是還從未見過需要忘憂花的病人,這婦人算是頭一個了!」
這時,在一旁的阿呆卻說:「老大,這件事情交給我吧,在順天府衙門時,我結識了一些三教九流的朋友,他們之中定有人能幫我弄到此花。」
「好,那你便試試吧,若沒有拿到,也沒關係。」景暄和望向了仍然呆滯的楚九兒,「哎,死馬當活馬醫吧。」
***
晚上的四海賭坊比白日裡更熱鬧,歌舞昇平,燈紅酒綠,處處洋溢著快活的氛圍。
其中一處廂房內,黎正默默地立在窗邊,從窗口望向了那輪明月。
月亮孤懸,在黑夜中閃著寒光,旁邊的星星淪為了陪襯。
小廝推著輪椅進來,鄭三爺一見到他,就從輪椅上跌到了地上,恭敬地跪下叩頭道:「屬下見過黎先生。」
黎正微微一笑,將他虛扶了一把。
對他身邊的小廝說:「阿諾,還不快將你主人扶起來?」
「是,黎先生!」阿諾緩緩將鄭三爺扶了起來。
鄭三爺坐回輪椅中,說道:「白天的時候見到您跟在景大人身後,屬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那時您戴著人皮面具,話也沒說幾句,所以屬下才裝作沒看到您的樣子,請您見怪!」
「三爺此言差矣,我本就要掩藏身份,你做的很對,我怎會因為這件小事而怪罪於你呢?」
「黎先生,當初若不是您於歹徒手中救了屬下,屬下可就不是殘了雙腿這麼簡單了。您還資助我開了這家賭坊,對於屬下簡直有再造之恩啊。
這些年來,許多達官貴人都在賭坊里流連,屬下掌握了他們不少黑料。若黎先生有朝一日回到紫禁城,定會對先生大有裨益。」
「鄭三爺辛苦了,我自然知道你這些年付出的苦心。只是我對如今閒雲野鶴的生活也還滿意,至於回紫禁城,倒沒有多麼迫切。」
「屬下自然知道先生厭惡皇宮,可凡事總有萬一,若終有一日必須回去,也要留有後手才是。」
黎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敢問黎先生漏夜前來,是有什麼急事嗎?」鄭三爺問道。
「倒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是否能弄到一種花,叫忘憂花?」
鄭三爺抿了一下唇,「這件事對別人也許千難萬難,但屬下還認識許多藥房先生。屬下馬上便飛鴿傳書給他們,明天一早,定會將忘憂花交給先生!」
「如此甚好,那就麻煩三爺了。」
「黎先生,請千萬別這麼說,能為先生做事,屬下一定盡心竭力。」鄭三爺恭恭敬敬地說。
窗外夜色如水,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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