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暄和又想起了劉瘸子的死,問楚九兒道:「你還記得你為什麼要砸死劉瘸子嗎?」
「劉瘸子?我……殺了他嗎?」楚九兒雙眼木然地瞪大,「那是誰?」
景暄和知道她現在才剛剛恢復,神智還不清醒,便很耐心地解釋:「劉瘸子家住四海賭坊附近,他是養濟院的看門人,在養濟院已經很多年了,只是他很不起眼,不過我很肯定,你們以前一定見過。」
「對……他是我男人招進養濟院的守門人,」她突然眨了眨眼睛,下一秒便捂著腦袋,臉色有些猙獰地說:「有一個聲音……一直在我耳邊跟我說,要我殺了他……」
景暄和:「聲音?」
楚九兒:「那是鏡子中的那個男人,他要我殺掉劉瘸子……我當時就像一個木偶一般,什麼都看不見,什麼也不知道,只知道聽從他的命令……」
景暄和腦中似乎畫出了那個男人的心理畫像:他是一個極度喜歡刺激的人,不光和姐妹倆有私情,也許還和當年的養濟院白銀失竊案有關。見到楚八子的屍首後,那人不光想著自己欣賞,還將楚八子放入蘇儀的禮盒中,想鬧得天下皆知。
能夠同時滿足這些條件的人並不多,她的腦中突然蹦出了一個人,可是那人真的會和整件案子有關嗎?
*
翌日傍晚。
景暄和派手下的錦衣衛請四夷館的眾人來到北鎮撫司之中,門外有兩隻石獅子,這對石獅子氣勢恢宏,雙目炯炯有神,像一對威風凜凜的門神。
她在現代的時候曾經去過北京旅遊,百年之後的北鎮撫司早已灰飛煙滅,可這兩隻石獅子還一直保留著,穿越了歲月的風雨,一直屹立到21世紀,仿佛是溝通過去與未來的橋樑。
此時已是月上枝頭,堂上的燭火被點了起來,倒映在牆壁上,平添了一分肅殺之感。
四夷館的眾人跟在副館主張仲後面,踏入了北鎮撫司的大堂之上。
景暄和早已端坐在主座,她穿一身飛魚服,表情肅穆。
張仲帶著四夷館眾人朝她施了一禮:「見過景大人。」
「諸位免禮。」景暄和微微一笑道。
張仲:「老夫知道,景大人找我們前來定是為了案子的事情,想必景大人已經將真相弄得水落石出了吧。」
景暄和只是抬起眼眸,讓小旗給了張仲一個座位。
她禮貌道:「張大人,請先就坐。無論怎樣,真相就在那裡,誰都不能將白的說成黑的,請拭目以待吧。」
張仲:「不知現在是否可以開始了?」
「不急,還有李太師等人沒來呢,等他們來了,再說也不遲。」景暄和淡定地喝了一口茶。
張仲似是有些驚訝:「難道這件事和李太師還有關系?」
景暄和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景某已經派人去請李太師了,他稍後便會到。」
一刻鐘後,李太師帶著小妾子衿一同前來,他穿一身織金蟒袍,雖然年過花甲,卻氣度逼人。
李太師捋了捋鬍子,「景大人,不知你要老夫帶著子衿過來,所為何事啊?」
景暄和朝他施了一禮,「稟太師,當然是為了那紅衣女屍案。」
李太師兀自找了個椅子坐下,挑眉道:「這案子和老夫又有何關系呢?」
景暄和:「太師請稍安勿躁,先讓錦衣衛帶上關鍵證人。」
李太師點點頭,他倒要看看,她能翻出什麼花樣。
楚九兒和裴素傑被錦衣衛押了上來,他們恭敬地跪了下來,景暄和起身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子衿看到楚九兒似乎有些驚訝,她微微捂住嘴巴,沒有說話。
「那紅衣女屍胸前有一顆紅痣,手指粗糙,而楚九兒和她的雙胞胎妹妹楚八子都是如此。通過楚九兒的孩子裴素傑,景某終於找到了楚九兒,她便是這裡跪著的婦人。而那女屍的身份也可以確認,她就是楚九兒的親生妹妹,名喚楚八子。」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迴蕩在北鎮撫司的大堂之上。
「楚九兒已經招供,她的妹妹楚八子是被她誤殺的,可是她後來卻被毒藥給控制,心神俱滅,兇手趁著她病重,還控制她殺害了養濟院的雜役劉瘸子。」
張仲:「敢問景大人,劉瘸子是何許人也?養濟院的事情已經過去了許久,似乎和本案無關啊。」
景暄和:「三年前,聖上撥給養濟院的千兩白銀神秘失蹤,楚九兒便是當時養濟院裴院長的夫人,可以說,白銀失竊案是一切的開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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