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擋在了「裴瑾雲」的面前,溫柔地望了他一眼,下一刻,她便牽起了他的手,裴瑾雲只是一愣,像觸電般地恢復了之前的樣子,沒有再說話了。
子衿緩緩道:「我和瑾雲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從小住在一個胡同里,我的父親是個小官,平日裡很忙,沒空管我們母女,我母親只是一個妾室,平日裡總被大夫人刁難,她就更沒有氣力保護我了。
胡同里的孩子慣是欺善怕惡的,見我沒有庇護,他們便總是欺負我,瑾云為了保護我,不惜得罪了他們,少不得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後來,我送給他一面銅鏡,誰知道他總是照鏡子,久而久之的,竟出現了另一個他。
我知道這件事情不正常,可是心中卻暗暗感激起這樣一個他了——這樣的他,是一個睚眥必報的漢子,只要他出現了,我和瑾雲就再也不會被欺負了!誰知後來,我的父親突然獲罪,全家的女眷都沒入教坊司當低等樂妓了……真是造化弄人。」
也就是在教坊司,他們隔著宮牆相望,她在紅牆之內,而他在外面。
再後來,她被李太師看上,成為他的小妾,她總是趁著李太師不在,讓裴瑾雲扮成小廝的模樣入府,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廝守在一起。
即使這樣的相守是短暫的,就像蜜里藏著砒霜,卻讓他們留戀至極。
景暄和望向裴瑾雲,道:「三年前你的第二人格便和楚九兒有染,你為了尋找刺激,竟想出盜竊那千兩白銀的法子,而三年後,你又和楚九兒的妹妹楚八子混在了一起,可是楚八子威脅你,要將這件事情抖出去,你怕對自己的仕途不好,便對她下了毒,誰知後來楚九兒卻撞見了你和楚八子翻雲覆雨,竟一怒之下殺了她呢?
楚九兒想逃跑,你又給她餵了毒,控制她的精神,想將一切的罪責都引到她的身上。為了追求極致的刺激,你的第二人格還將楚八子的屍首放在館主呈給皇上的禮盒之中,你在想,如果從禮盒中掉出一具女屍,還是在皇家宴會上,那一定會很好玩吧,你之前就偷了子衿的衣裳,便給那女屍穿上,想讓她『華麗登場』。可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到底還是沒有逃脫!」
她轉頭對子衿說:「難道你知道了他與楚九兒姐妹的關系,還願意和他一起嗎?」
出乎人意料的是,子衿竟說:「我一直都知道,他的身體裡住著兩個他,那隻是他的第二人格罷了,只有肉體的歡愉才能讓他忘記現實的痛苦,我不在乎。只要真正的瑾雲是一心一意地對我就好了。無論怎樣,我都願意和他一起面對。」
第172章 開到荼靡(上) 黎振的掉馬
裴瑾雲被帶入牢獄後,張仲作為他的恩師,接連三天站在獄前沉默不語,景暄和永遠記得這位老先生最後離開之前說的話:瑾雲只是病了而已,如果他治好了病,仍舊是讓他最引以為傲的學生。
張仲給皇上上了一份奏摺,雖然不知皇上是否會判處裴瑾雲死刑,可是他也只能用這種辦法,盡全力保全他的性命。
而楚九兒因為誤殺了妹妹楚八子,也被收押了,裴素傑雖然捨不得母親,卻也無可奈何,只是說希望景暄和能對皇上言明母親的苦衷,饒過她一命。
景暄和被朱懿德召入了皇宮,他看完了景暄和的結案陳詞,倒是頗有些感慨:「景愛卿此案辦得一如既往的漂亮,只是如何處置裴瑾雲,倒是讓朕有些頭疼。朕已經看過張先生的奏摺了,即使最後朕不處死裴瑾雲,他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而楚九兒誤殺了她的妹妹,也需依照《大明律》判決,朕決定將量刑交給大理寺裁決,以示公正。」
景暄和點點頭,本以為朱懿德會讓她退下,可出乎她意料的是,朱懿德竟然屏退了太監宮女,偌大的殿宇中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景暄和:「皇上,您還有其他事情示下嗎?」
朱懿德只是喝了口茶,翹起了二郎腿,「其他人都走了,景愛卿也不必多禮了。」
景暄和好整以暇地望了他一眼,淡淡一笑。
朱懿德突然說:「景愛卿,這些天,我知道了你不少秘密呢,比如,你與於景漣大人的關係……」
他沒有用「朕」,而是用「我」,可景暄和還是覺得他話中透著令人琢磨不透的不安。
景暄和笑容一僵,整個人有些不自然地說:「微臣不知道皇上說的意思是什麼?於景漣大人是前左都御史,而微臣不過是一個小捕快出身,怎麼會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朱懿德擺了擺手,「你不必緊張,我並不想用此事為難你,只是如今大明的財政吃緊,我在很早之前就注意到於景漣大人與那傳說中的前朝藏寶圖有關了。雖然之前在朝堂之上,有人替你作證,可我還是派人去那於歌笛的墳墓查探,景愛卿,你知道有意思的是什麼嗎?那座墳,竟是個空墳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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