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暄和指著遠處連綿的雪山道:「就是那個方向了,那一處雪山,便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夕陽的餘暉落在雪山之巔上,明明是雪色,卻被硬生生地塗抹成了金色,蒼茫神秘,形狀很是奇特,像一對遙遙相望的有情人,經久不衰,至死不渝。
莊家兄弟與若薇本侍候在側,景暄和卻說今日是除夕,大家不必拘泥,一起過節就好。
莊陽給每人倒了碗酒,他一向是個活潑的性子,喜歡熱鬧,此時眨了眨眼道:「今日是除夕,明日便是新的一年了,祝我們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大家笑著舉起酒碗,仰頭喝下,心底都泛起了難得的暖意。
*
第二日,他們起了個大早,翻過一座山頭,便見到了傳說中的賽里木湖。
賽里木湖在雪山旁邊,仿佛是仙女落入人間的一滴眼淚,從不同光影角度看它,藍色都不同,綿延的山體仿佛被霧氣籠罩,是靛青色的,湖水拍打著河邊的石頭,雪沫一般翻湧而來。
白色的海鷗成群結隊地落下,又高低起伏,發出高亢而嘹亮的鳴叫。
景暄和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冬日的空氣很是清新,四肢百骸仿佛被湖水洗過一般。
沿著賽里木湖越往前走,男孩的神情好像越興奮,對了,這便是他家的方向!
上了雪山,他蹦蹦跳跳,腳步輕鬆,繞過層層疊疊的松樹林,又淌過雪山之中的溪流,好不快意。
萬靈安卻越來越警覺,只覺得四周安靜得可怕,一片肅殺。
終於,一座恢弘的廟宇映入眼帘,眾人腳步一頓。
廟宇的窗欞上鑲嵌著熠熠生輝的紅寶石,神廟由巨大的石塊堆疊而成,仿佛是凝固的歷史,讓人為之動容。
男孩迫不及待地進入了神廟,門卻「砰」地一聲關了。
緊接著,門上機關轉動,竟射來寒冷如冰的利箭。
景暄和與萬靈安反應很快,一下子抽出武器,莊炎和莊陽也拼命抵擋著箭簇的進攻,若薇則是躲在了一塊石頭後面。箭雨凌厲,毫不留情,不知下了多久。
突然,攻擊停了,門又開了。
幾乎是同時,一白衣婦人牽著那男孩,從神廟裡走了出來。
她年約四十,長發如瀑,頭髮長的竟落到了地上,只是不苟言笑,顯得神情嚴肅。
「各位,剛才是誤會,妾身還以為你們是壞人,才打開了機關,小粟已經跟我解釋過了。」
原來婦人竟會說漢語,而小粟就是那走失男孩的名字了。
萬靈安卻突然問道:「你是……安雲纓?」
婦人一怔,已經很久沒有人叫自己這個名字了。
萬靈安見她表情有疑,心中愈發肯定,緩緩道:「你的丈夫是先帝的太醫吳驁,在下曾看過你們二人的畫像,雖然你和那時打扮有所不同,在下卻一眼認出了。」
「你竟認識妾身的亡夫?」安雲纓胸口起伏,當年她與丈夫被那人威脅,又差點被暗算,慌不擇路地逃回了西域,她的丈夫不久後便得病死了,她便一直孀居在此,與世無爭。
本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多年,早已塵埃落定了,這些人卻又舊事重提,難道是別有所圖?一想到此,安雲纓臉上不由得浮現出防備。
景暄和看出了她的不安,柔聲道:「安夫人不必擔心,西域距離京城千里,我們本不想打擾,只是想了解一下當年發生的事情,畢竟懷獻太子已經薨逝,他是大明的儲君,總不能讓他白白就這樣死了。」
「二位不必多言,妾身早就忘記了前塵往事,你們還是請回吧。」婦人下了逐客令,神色冷淡。
「等等!」景暄和一眼就望到了她身後的塑像,神廟正中有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像,是一美若天仙的女子,雕像前點著祭奠的薰香。
「想必這雕塑便是第一代聖女了吧,我們路過此地,能否去給她上柱香,表示敬意?」
安雲纓說:「妾身竟不知姑娘所言為何了,聖女從來就只有一位,不知你說的『第一代聖女』,是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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