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低估了越少珩厚顏無恥的程度。
她就說吧,碰上越少珩准沒好事!
霍令儀無奈,只好答應帶越少珩逃脫祭酒的追蹤。
她是個喜歡探索的人,即便女扮男裝進了不該進的國子監,她也能鬆弛得跟逛自家後花園一樣,大搖大擺地在院落里來回閒逛,不出三五回便把國子監探索個七七八八。
她帶越少珩走偏僻的小徑,穿越枝繁葉茂的梅花林,行經幽靜的瓦房學舍。
卻怎麼也逃不出比她更熟悉地形的蘇祭酒的手掌心。
萬般無奈之下,二人路過後廚,霍令儀咬咬牙就把人拉了進去。
他們在晾衣處偷了件後廚的衣服混入廚房,好在大家各忙各的,沒人注意到他們。
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越少珩金尊玉貴,從踏進這片骯髒的土地開始,眉頭就沒鬆開過。
被霍令儀壓著站在灶台上幹活,還被人甩了一臉的髒水,他的脾氣越發壓制不住了。
如同一根繃緊的弓弦,時刻要炸弓,把周圍的人炸得體無完膚。
霍令儀故意湊到他面前逗他:「生氣啦?不是你求著我帶你逃跑的嗎?」
「廢話少說,離開這裡。現在!馬上!」越少珩臉色越發冷峻,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眼神陰鷙得
嚇人。
他們來到廚房後門,後門連著後院,後院出去還要再走一段路才到國子監的北門。
這裡是後廚運貨進出的通道。
後門附近空置了幾個灶台,牆角堆放著成摞的柴薪。
霍令儀毫無防備地一腳踏出後門,剛一冒頭,如驚弓之鳥,馬上又縮了回去。
蘇祭酒的人竟然在院子附近徘徊!
因為猝不及防,她後退一步時根本沒來得及跟身後的人商量。
後背撞上硬邦邦的胸膛,腳底踩上軟綿綿的腳背,腦袋還磕到了某個人的下巴。
「霍、令、儀!你故意的?」霍令儀能聽到他咬碎後槽牙的聲音,嘎吱嘎吱,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腦袋咬掉,霎是兇狠。
霍令儀抬頭看到越少珩那張生氣的臭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少年冷酷著一張臉,五官變得銳利極有攻擊性,皺著眉頭微微不耐煩,濃黑的眼珠子裡似是聚集了濃稠的烏雲,裡面正在電閃雷鳴,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下頜線繃得很緊,隱隱可以看見咬後槽牙時凸起的骨骼形狀。
兇狠陰鷙,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可怕氣場。
但霍令儀不得不承認,人只要長得足夠好看,就算生起氣來,也是賞心悅目的。
像怒放的牡丹,充滿了鮮艷生機。
如萬潮奔涌,如波詭雲譎,如浴火冰裂,真是危險又迷人。
實在少見,霍令儀還從未見過他如此生氣的模樣。
因為罕見,霍令儀不由多盯了一會。
不帶任何褒貶,與人無關,純粹只是對這張臉的欣賞。
她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她。
越少珩眸光漸冷,他一直都很討厭別人直視他的臉,更討厭別人露出覬覦,傾慕,渴望這張臉的愚蠢表情。
他微微垂眸,仔仔細細地打量起她臉上每一塊肌肉,試圖找到她真實的想法。
除了冷靜的凝視,別的什麼都沒有。
沒有覬覦,沒有傾慕,也沒有渴望。
平靜,淡然,像是在看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物。
他不懂,她究竟在想什麼。
越少珩眉心蹙起,冷冷說道:「有什麼可看的,再看下去,我這張臉也不會轉移到你的臉上。」
霍令儀噗嗤一聲笑出來,收回視線不再看他,笑著搖頭無奈道:「人怎麼可以自戀成你這個樣子。」
她閃身躲到門後,挨著木門,朝還愣愣站在原地的越少珩揮手示意他趕快躲起來。
越少珩透過雕花窗欞,也看到了游離在院子外的人。
他順勢走到霍令儀身邊,沉著臉質問她:「那你剛剛看我做什麼?」
「看看又不會掉塊肉。」霍令儀只留給他一個後腦勺,她扒拉在窗欞上往外張望,試圖找到突破口。
直到目光落到停靠在後門,無人看管的潲水車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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