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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心又哪裡是他掌控得了的。祝允一面覺得自己實是不該,光是有這樣的想法都已是對賀長情最大的褻瀆,可一面又忍不住地浮想聯翩,心底里有個暗戳戳的聲音在不斷地蠱惑引誘著他。

就問一問,應該也不會有什麼的吧?萬一以後有用得上的地方……萬一呢?

祝允的糾結為難,全寫在了臉上,明眼人一看便知他這是被良知和情/欲左右裹挾著,無法做出決斷。可這種事情嘛,但凡有那麼一點苗頭,便證明當真是心動不已,擋是擋不住的。

男人很是貼心地往他跟前湊了湊,壓低嗓門,慢悠悠地道:「我有很多壓箱底的秘籍,二十兩,成交嗎?」

二十兩,幾乎快要掏空祝允了。這些年,他跟著賀長情幾乎沒有要用到銀錢的地方,在沒有消耗且源頭稀缺的情況下,居然也攢出了五十兩的數目。

可如今就為了買這些上不了台面的所謂秘籍,就要花上這許多……真的能嗎?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男人留給祝允三本足有半指寬的畫冊,離去的時候還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學啊,包看包會。」

而直到祝允將那些東西捂在了懷中,耳根子蔓延開來的紅暈就像天邊聚集許久的火燒雲,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乾了什麼。他這還真的是,昏了頭了。

好在昏頭的祝允,沒有錯過賀長情交代給他的任務。他十分警覺地盯完了徐柔兒帶著王書譽在街上閒逛的全程,只是毫無收穫。

「知道了。」原本也沒指望就憑這一次的跟蹤就可以得到什麼消息,更別提,這一回完全有可能是她自己從門縫裡看人。賀長情整理著衣裙,只淡聲道:「你隨我去一趟宮裡,今日這個情況,有必要跟聖上知會一聲。」

經過先前的幾次感悟,即便賀長情心內不想承認,可她的行為也已經是與梁淮易日漸疏遠。非是她有多麼地忠君,而是王書譽這人和長晟親王關係匪淺,長晟親王的離世旁人不知實情,可她和聖上卻是無法脫清關係的。

誰也不敢拍著胸脯說,此次王書譽進京當真別無所圖。

不過,只要將此事稟報給聖上,就算日後出了岔子,也怪不到她的頭上。

賀長情心中這麼計算著,便連夜帶著祝允入了宮。

長安殿外,賀長情來回踱步。都這個時辰了,聖上不在裡面批閱奏章,還能去哪兒?若是鄧瑛在,她還有人可以一問,可偏偏聖上今夜把鄧瑛也給帶去了。

殿內的燭光照得四下里亮如白晝,偌大的空間裡卻空無一人,只有殿門外留了三五個值守的小太監,問他們,他們也只搖頭回說不知。

「主上,夜涼,披點兒吧。」祝允隨身帶了一件絳紗灑金披帛,說著就要抖摟開來給賀長情披上。

賀長情倒也不拒絕,任由祝允為她理好後,方才開了口:「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我且去別處看看。」

這深宮內苑,並非處處都是他們去得的地方,帶上祝允則是更為不便。賀長情既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也不想因為多跟了條小尾巴而行事多有束縛。

這是她思慮幾番的決定。

這祝允,近來好生黏人。尤其是經過山洞那一事後,看她的眼神時常帶著亮晶晶的光芒,璀璨耀眼,不容忽視,就好像從前還有所顧忌的感情猛地缺了個口子,竟是再也藏不住一點。

賀長情打定主意要做一株絕不會耽於美色的鐵樹,但卻不自覺地開始分給他更多的關注。

若說從前的關注,只是因為更好地拿捏掌控祝允,可是現在的關注,則是帶上了說不清道不明的私心。

賀長情注意著自己的語氣,與人好商好量著,但自己的這句話還是讓他眼前黯淡了幾分,還好他一向識得大體,不是拖她後腿的人。

祝允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應聲道:「主上放心,阿允就在此處等您。」

行吧,有他這句話就行。賀長情一把將披帛摘下,再次塞到了祝允的懷裡。

此時星子高垂,但因為烏雲罩頂的緣故,使得深宮處處都是一片漆黑。賀長情從宮人那裡借了一盞八角宮燈,沿著鵝卵石鋪就的甬道緩緩前行著。

只是剛走出不久,她便後悔了。

這個時候,勤勉的君主會坐於案前為天下大事殫精竭慮,可君主也是人啊,如今沈慈回宮了,依照他們二人那個如膠似漆的膩歪勁,保不齊是又湊到了一處。

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她怎麼愚鈍到現在才想通。賀長情猛地頓住了步子,不行,她不能那樣不懂事。

今夜不方便,改日再來就是。

「老臣是為了北梧大業計!」

月黑風高時,正是一切妖魔鬼怪無所遁形的夜。賀長情無意聽取他人見不得光的密謀,是這些話硬要鑽到她耳朵里的。

但無論她願意與否,都已經被迫牽扯其中了。賀長情呼吸一緊,趕忙摘下燈罩,一口氣吹滅了裡面的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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