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說雙拳難敵四手,賀長情自認也不是什麼勇猛無敵的人,明知道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這倆人倒好,還聊起來了,「是不是很閒!都過來幫忙啊!」
賀長情眼看著自己的劍被一左一右兩把刀給架了起來,足以照出自己面容的劍身就那樣一寸寸地逼近在眼前。
似乎,就只還要一點點的距離,劍刃就會逼到自己的鼻尖或是兩顆眼珠子上。賀長情不由地連呼吸都放得極輕極緩,雙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用盡全力崩緊著身體。
就在她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祝允一腳踹飛其中一個,又用手中的劍割斷了另一人的咽喉,瞬間鮮血像是一顆顆的石榴籽灑了遍地。
一下子脫了力的賀長情被祝允護在懷裡,她緩了緩氣息,方才抬頭看著眾人:「你們不會是鳴箏閣的對手。當然,我也知道,章相既派得出你們,那後面自然還會有第二波第三波人。逼急了,誰都撈不著好處。」
「今日,我就把話放在這裡。我賀長情生平最恨別人威脅,要讓我束手就擒,想都別想。」賀長情率先將手中長劍舉起,當著眾人的面利落歸鞘,不帶一絲遲疑。
「主上!」
「主人?」
莫說是對面的敵人摸不清賀長情此舉到底是想做什麼,便是身旁的祝允和左清清都沒能看得出來。
只看她一臉的淡然自若:「我的誠意諸位也看到了,帶我去見章相。我有話要與他談。」
「主上,你不能去。」事急從權,左清清抓緊了賀長情的小臂,嗓音沉了下去,「你明知道是章相派人半路伏擊我們,這樣子直接上門,那不就是羊入虎口?」
左清清快人一步,把祝允想說的話都給說完了,他也只好點著頭附和起來:「阿允也覺得,左大人說得有理。」
本來是很危急的時刻,可左清清還是從祝允的這字裡行間捕捉到了別樣的意味。他可總算是明白了,為何自家主上這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性子,會被這小子迷得七葷八素的。看看人家這話術,開頭就是「阿允也覺得」,想不甘拜下風都不行啊。
左清清直勾勾的眼神一點兒都沒有要遮掩的意思,祝允不自在地摸了摸側臉:「左大人,我臉上可是有什麼東西?」
「行了,你倆要聊,回頭再說。」賀長情掙開二人的攙扶,看向對面,「我不覺得你們該有什麼遲疑的。把我帶回去,也能交差了不是嗎?但我有一個條件,放了鳴箏閣其餘人,最起碼在我從相府出來前,不准再為難他們。」
章相勢力通天,再加上聖上又明顯和他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近日,梁淮易對她的猜忌越發地多了起來,若不是她與秦家斷絕關係斷得乾淨,此次怕是也會被牽涉其中。
她必然是不能過多指望梁淮易,當了天子的人怎麼可能再像以前還是六皇子一樣幫襯著她?
京都雖大,但對於章相這樣的人來說不過就跟逛自家府邸一樣,她跑得了這一次,還能次次逃脫嗎?
索性這樣躲躲藏藏,惶惶不可終日,還不如直接登門,看看章相究竟是怎麼個意思。
賀長情調轉了視線看向祝允和左清清:「你們兩個,一同去嗎?」
第111章 於禮不合
抄手迴廊的盡頭, 檐上不斷有積雪簌簌落下。章遠安只穿了一身素淨的常服,碎雪墜了滿肩,但他渾然未覺似的, 只自顧自地把玩著他手中的白瓷水牛。
隔著尚有一些距離,賀長情便聞到了那股茶香味。
「章公子,是特意在等我們嗎?」回顧之前的見面, 哪一次不是劍拔弩張, 氣氛緊張?像此刻章遠安這一派閒適淡然的樣子, 倒是第一次見。
這是認定了他們再無反手之力, 所以才擺出這副不屑一顧的姿態嗎?
「此言差矣。我怎知你們會來?」話是這樣說的,可章遠安還是拖起茶盞盞底,朝著三人遙遙一敬,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既然幾位來了, 何不坐下品品這茶味道如何?」
和心不誠言不實的人是沒有什麼品茗的興致的。賀長情懶懶地開嗓:「抱歉,我們幾個都是俗人,沒有這樣的興趣。我今日來府上,是有話要問相爺, 章公子若是方便就帶個路。若是不便,也別擋路。」
開玩笑, 大雪天的, 不在屋裡好好呆著取暖。把桌案火爐的一干東西擺出來放在這裡, 能是什麼居心!
「既然賀閣主這麼求知心切, 那我也不繞圈子了。今日有什麼話想要問義父的, 你們都可以來問我。」章遠安依次擺下三個茶盞來, 一一為裡面斟滿了色澤濃厚清亮的茶湯來, 「請坐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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