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打碎了一旁的花瓶,取了一片碎瓷劃破左手手掌,催動內力逼出藥性,鮮血一點點落在白色地毯上。
猶如紅梅綻放在雪地中。
他恢復了些許神智,一腳踹開門沖了出去。
「屋裡好大的動靜!我聽聽——」
元平在外面聽牆角,正在感慨妹妹肖想了二郎這麼久終於的手,兩人定是乾柴烈火,他剛附耳貼到門板上,門被人從裡頭踹開了。
六皇子躲閃不及,被門板砸了個正著,隨即還被飛掠而出的秦琅一把拽住了衣襟。
「元、平!」秦琅眼角充血,怒聲道:「你幹的好事!」
「二郎……二郎有話好好說,可不興動手的啊!」
元平看到秦琅的手和衣袍上都血跡斑斑,瞬間就笑不出來了。
六皇子想著堂妹肖想秦琅都快瘋魔了,秦琅已經成親,她再也不可能嫁入鎮北王府。過幾日就要跟著梁王回封地去了,往後也不知還能不能再見到心上人,在她反覆相求之後答應替她圓了這個心愿。
反正秦琅跟新婦不和,更何況世間男子哪有娶了妻就不沾外邊花草的,寶嘉郡主雖然名聲差了點,但容貌著實美艷,也不算委屈了二郎。
只是……
看秦琅現在這幅模樣,何止是委屈,簡直是受了奇恥大辱。
「你這個做兄弟的就這樣算計我?」
秦琅一拳砸在元平臉上,把什麼君臣之禮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這一拳打的實。
打得元平飛出去撞在欄杆,從樓梯上滾下去,好一會兒都爬不起來,臉上也掛了彩。
「我的兩位爺啊,這好好的怎麼打起來了?」
芙蓉樓的人見狀嚇得臉色大變,趕緊上前來勸。
元平坐在地上,愣是沒敢跟他生氣,更別說還手。
關鍵是還手了也打不過。
秦琅從二樓一躍而下,直接到了一樓,把拎著元平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拎起來。
「差不多行了啊秦琅,有外人在這看著呢。況且,這種事怎麼能說是算計?」
元平原本還想狡辯一二,一看秦琅的臉色,立馬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壓低了聲音道:「二郎,你打也打了,且消消氣……」
六皇子的侍從們趕緊衝過來勸架,「秦小王爺息怒,我們殿下也是一片好心,就算您不領情,可不能毆打皇子不是?」
「閉嘴。」
元平這時候可不敢拿皇子身份壓秦琅。
要是惹得他更惱火,他下手更狠。
前幾天那個李二不就是前車之鑑?
秦琅俊臉沉沉,推開元平轉身就走。
「二郎!你這幅樣子要上哪去?」元平也有些急了,扶著腰匆匆追上前去,「現下最要緊是找人滅了你這一身邪火,你不喜歡欣然,我給你另外找幾個乾淨的美人來……」
「我誰都不要!」
秦琅扔下這麼一句,強撐著快步走出芙蓉樓,策馬回家去。
他得快點回去。
找沈若錦。
只有沈若錦能幫他。
……
而此時,鎮北王府。
天色已晚,檐下掌了燈,
小和管事在門前轉了好幾圈,急的額間直冒汗,「少夫人還都出去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回來?」
和成心裡著急,頻頻抬頭往街上看,沒等到去丞相府接人的世子回來,反倒看到二爺獨自策馬而歸。
二爺面色潮紅,神色有些失常,衣袍還沾了不少血跡,好在駿馬識途也護主將人帶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