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滿心無奈,只能說:「起來,都起來再說。」
沈知安跪的太久,腿都麻了,起身的時候踉蹌了一下。
「三哥慢點。」沈若錦伸手扶著他起來。
秦琅麻溜地起身,抬手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塵,順手還給自家夫人拍了拍。
沈若錦跟阿公說:「三哥求娶公主的時候,我就在邊上,當時的情形阿公是沒看到,若我是個男子,我早就求娶公主去了,哪裡還輪得著三哥?」
晚來一步沒跪成的侍劍在後面連連點頭,「姑娘說得對。」
「對什麼對?」沈毅揮揮手讓侍劍下去。
他剛要跟小十講道理,就聽見姑爺說:「阿公以前不是最擔心外頭的人亂傳三哥和公主的閒話麼?現在不用擔心了,三哥都求娶公主了,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沈毅頓時:「……」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方才知安也是這麼說的。
沈若錦和秦琅這麼一打岔,沈毅也不好再說沈知安什麼。
木已成舟。
說什麼都晚了。
梅映雪隨後而來,得知賞花宴上的事情之後,就問:「知安要成親的話,院子是不是要翻新修繕一番?」
沈毅一聽,得,這也是來幫沈知安的。
沈若錦說:「以往尚公主,駙馬都得住到公主府里去的。」
秦琅道:「三哥是要住到公主府不假,但自家的院子該翻新翻新,該修繕修繕,這銀子我出了。」
秦小王爺大氣。
一出手就是一大筆銀子。
「你們急什麼?」沈毅無奈道:「公主還沒答應他。」
秦琅道:「遲早的事。」
沈若錦點頭,「公主會答應的。」
現在這個情形,沒有別人敢去求娶公主。
公主若是不答應三哥,很有可能被送回西昌。
更何況,先前三哥還痴傻的時候,公主看他的眼神就很是不同。
這兩人不管是因為局勢所迫,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能走到一起就是好事。
沈毅滿心憂慮,也被他們一個個打岔給打沒了。
沈若錦和秦琅留在沈家用了晚飯,殿試在即,就沒留下過夜。
秦琅回了鎮北王府,繼續臨時啃書,連夜裡都睡書房。
殿試那一天,沈若錦一大清早乘馬車送秦琅到宮門口。
慕雲薇還在京兆府大牢里蹲著,裴璟今日孤身一人,隔著人群看著他們站在一處,秦琅低頭跟沈若錦耳語,宛若一雙璧人。
秦琅跟沈若錦耳語,「聽說夫人壓我能中狀元,下了整整十萬兩的注。我忽然有些緊張,這可如何是好?」
「你怎麼知道我給下了十萬兩的注?」
沈若錦看他這樣也瞧不出究竟哪裡緊張了。
王妃不想讓秦琅被外頭的事情影響,就沒說給他下注的事。
沈若錦也沒跟秦琅提過。
這人近來整天在書房裡待著,唯一一次出門還是陪著她回了沈家。
也不知道他究竟從哪裡知道的。
「這不重要。」秦琅道:「重要的是我馬上要殿試,心裡緊張得很,夫人就不打算哄哄我麼?」
沈若錦秀眉微挑,「你要我怎麼哄?」
秦琅微微俯身湊近她,勾唇道:「夫人,親我一下。」
沈若錦差點抬手給他一個大耳刮子,「秦琅!你正經點。」
這麼多人在呢。
秦小王爺都不知道「害臊」兩個字怎麼寫。
「那你抱抱我。」
秦琅一副退而求其次的模樣。
四周人確實太多了。
「你真是……」
沈若錦張開雙臂,抱了秦琅一下,剛要鬆手,卻被他緊緊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