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裝模作樣地讓眾人不要多言,他此來大齊,原本是想讓借大齊皇帝的手殺了秦琅。
哪知道大齊皇帝病中糊塗,臨了臨了,竟然還放了秦琅。
現在真要讓他把秦琅迎回北漠,還不知要怎麼向父皇交代。
只能寄希望於秦琅不想去北漠,或者說秦琅因為某些人某些事去不了北漠。
秦琅坐在宴席上,卻並不怎麼說話。
明明今日他是主角,卻好似事不關己一般。
大齊這邊幾個陪同的大臣找了好幾個話題,才勉強讓場面沒有那麼冷清。
酒過三巡之後,歌舞悠悠。
元平忙了好一陣子,都沒有玩樂,今天借著宴席賞起歌舞來。
秦琅對此卻沒有什麼興趣。
對面的秦羽也不看美人,目光一直落在秦琅身上,見他看了過來,就沖他舉了舉杯。
秦琅無心繼續,率先起身道:「天色已晚,家中夫人還在等候,恕不久留了。」
元平自然是想讓他再留一會兒,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秦羽也帶著北漠眾人起身感謝六殿下款待,天色不早,他遠道而來,該回去歇息去了。
元平這才讓宴席散了,帶著李鴻等人送了秦琅和秦羽等人一段路,便讓眾人自行出宮。
秦琅率先離去。
秦羽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皇兄!皇兄留步!」
「別這麼喊我。」秦琅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叫秦琅,真要喊我,直呼其名即可。」
「那我就喊你秦琅了。」秦羽走在秦琅身側,把身後那些人甩開了一段距離。
這位北漠四皇子實在對秦琅很感興趣,看了一晚上都沒看夠,此刻走在他身側,還不忘問:「你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就因為她在家裡等你,你就這麼急著回去?」
秦琅懶得搭理他,「關你什麼事?」
「算起來,你夫人就是我嫂嫂,自然關我的事。」秦羽一副脾氣很好、臉皮很厚的樣子,「我想知道嫂嫂是個什麼樣的人。」
秦琅側目瞥了他一眼,「你若真想知道,早就派人查清楚了不是嗎?」
秦羽笑意微頓,「這不一樣。」
秦琅都懶得問他這有什麼不一樣。
秦羽自顧自道:「底下人查出來的,怎麼比得上你親口說的?」
秦琅負手而行,「看來你不僅要打我的主意,還想打我夫人的主意。」
「這話聽著有些奇怪。」秦羽說:「搞得我像是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宮道長長,月光和燈火之光一同灑落其中。
秦琅在兩種光里穿行而過,「你以為你現在的心思見得了人嗎?」
秦羽腳步微頓,沒再追著秦琅的步伐,站在原地看著他遠去。
秦琅的目光像是能看穿人心一般。
只一眼,就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身後眾人隨之而來,幾個使臣紛紛上前道:「四殿下……」
秦羽抬手制止了他們開口,「回去再說。」
眾人齊聲應「是。」
秦琅是第一個出宮的,讓人牽了馬來,騎馬回府能快一些。
夜色已深,街道上的店鋪都打烊了,小攤販們也都收拾了東西回家,整條街空蕩蕩的,只有零星幾家酒樓客棧門前的燈籠還亮著。
四下無人,秦琅策馬在街道上飛馳,想著早些回家去。
然而,就在經過轉角處的時候,一道絆馬索隱藏在夜色之中。
秦琅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勒馬退後。
飛馳的駿馬被絆倒,仰天嘶鳴。
秦琅迅速翻身下馬,腳還沒沾地,就看見陰影處冒出十幾個黑衣人。
另一邊也平白冒出數量更多的黑衣人。
有埋伏。